寧南凡趕緊點頭,“正是她。師父,之前南凡也不知道她的來曆,隻當她是尋常女子,南凡也是後來才得知她是沈瀟之女。”
熊山抿緊了唇,眸光沉冷了起來。
寧南凡突然從軟墊上起身繞過桌子走到他身側跪了下去,“師父,您能收南凡為徒,南凡感恩在心,隻可惜南凡福淺命薄,這輩子怕是不能報答您的恩情了。下輩子南凡定是當牛做馬服侍您,還請師父原諒南凡的不孝。”
“你這是做何?”熊山突然變臉,嚴肅的斥道,“有我熊山一日,誰敢動你?”
“師父……”寧南凡感動的朝他磕了一個響頭。
“起來吧。”熊山冷聲命令道。
寧南凡聽話的從地上起身在他示意下又回了座位坐下。
“按理說你們周正王府的事我不該過問,你也知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朝堂有朝堂的規矩。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徒弟出事。”熊山嚴肅的說道。
聞言,寧南凡眼中生出一絲喜色,仿佛看到了光明般,“師父,您是願意幫南凡對付那女人嗎?”
“不。”熊山抬手打斷了他的話,“我說過我不會插手你們周正王府的事,我隻是想給你們指條明路。”
“南凡願聽師父直言。”
熊山抿著唇突然沉默起來,淩厲的眸光微微轉動,很顯然是在留意周圍的動靜。
片刻之後,他才出聲,說得格外嚴肅,甚至是帶上了幾分犀利,“如今帝君已變,已成定局,僅憑你們周正王府想要扭轉局勢,這無疑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別說我熊山是貪生怕死之人,就算換做其他江湖英雄,也不會在此刻去同他們為敵。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想活命,為何不退出這是非之地?”
寧南凡的臉色突然有些變了,好在他低著頭一副虛心聽教的樣子,讓人也看不出他神色的變化。
他是沒想過師父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讓他們放手,然後眼睜睜看著那對男女逍遙,這怎麼可能?
就在他準備開口時,旁邊一直靜默不語的寧珍突然朝熊山哭訴道:“師父,您怎麼能說這樣喪誌的話呢?那姓沈的女人殺了我們的娘,如今還想要我們全家的性命,您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聞言,熊山突然冷臉朝她怒道:“混賬!你這是在質問我?”
被他淩厲且駭人的目光一瞪,寧珍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趕緊低下了頭。
寧南凡趕緊安慰道:“師父,您別生氣,珍兒她不是這個意思。隻因娘親死得太冤太淒慘,我們兄妹倆太想替娘親報仇了。”
熊山緩了緩神色,目光直直的盯著他,“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們想報仇,也不一定非在這個時候,衝動行事隻會讓你們自食惡果。”
“師父……”寧南凡哀求的望著他。
“好了,為師言盡於此,聽與不聽你們自己斟酌。”語畢,熊山冷著臉從軟墊上起身,帶著一身威風冷漠的氣勢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哥,你看,這就是你的好師父!”待屋子裏沒了外人,寧珍突然抬頭憎惡的說道。
寧南凡緊緊的抿著薄唇,許久都不發一言,隻不過那邪肆的桃花眼中盛滿了陰沉的氣息,眸光死寂般駭人。
寧珍起身朝他走了過去,伸手推了推他,“哥,你別不說話啊。”
寧南凡回頭,冷聲的反問道:“還有何好說的?”那老東西,虧他每年都拿好東西供著他,沒想到到關鍵時刻,竟然如此冷漠無情。
可真是讓他失望到極點了!
爹現在正在說服東嶽國出兵,他想著隻要能把這老家夥說服,再加上太上皇和伏順王,所有的人一合力,定能對付那對狗男女。
那盧子傑已失蹤許久,他們也猜測過他多半是遭遇了不測,盡管沒有證據,可是這些都是小事,沒證據難道就不能偽造證據?隻要東嶽國認定了盧子傑是死在那對狗男女身上,那東嶽國絕對會找那對狗男女討要說法,到時候兩國交惡必不可免。
要是能說服熊山幫忙,以他在江湖上的名氣和地位,也能幫他們許多大忙。月欽城有兵權在手又如何,江湖上多的是能人異士,各個都身懷高強武藝,真要鬥起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