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她猛的推了鄭歡樂一把,起身走到桌邊坐在了屋裏唯一一隻凳子上。
對於被她抓來的鄭歡樂,寧珍是打心眼沒將她放在眼中。一來,鄭歡樂人瘦個小,就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一般。連她一個人都能不費吹灰之力把她打暈並帶到了這裏,可想而知對方是有多柔弱無能。再者,她多方打聽早就清楚鄭歡樂的底細,甚至連鄭歡樂在鄭家受辱的種種都打聽的一清二楚。對於這樣的人,她心裏的防備自然而然就少了許多。
更何況,她現在沒心思去盯著鄭歡樂的一舉一動,整顆心都懸掛在周正王府上。
如今周正王府被官兵包圍,聽說官兵在他們家搜出了造反的證據而且爹還被官兵帶走了。她現在是有家不能回,隻盼著大哥早點過來跟她會合。
她不相信大哥會拋下她不管,她現在最擔憂的就是爹的情況以及他們今後的出路。
爹被月欽城的人帶去宮中,一定是凶多吉少。那個男人一直都在打壓他們周正王府,現在從他們府中搜出了證據,他定是會不擇手段的對付爹。
她現在都懷疑這件事就是他們故意做出來的!
爹那麼謹慎的一個人,就算有造反的心思,也不可能傻到把證據留在府中,這根本就不是爹的作風。
一定是那些人故意陷害爹的!一定是!
現在爹在月欽城手中,憑她根本就沒法救出爹來。她現在連街都不敢上,因為街上已經貼了告示要緝拿他們兄妹。外麵是何情況她一點都不了解,她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也好在她運氣好,昨日突然想到回她和盧子傑所住的別院去取東西,順便在別院住了一晚,所以才逃過了一劫。
昏黃的燭光打在寧珍的臉上,讓她白皙的膚色變得格外黯然陰沉。從鄭歡樂的角度,隻能看到她陰陰沉沉的半邊臉頰,她幾乎是屏住呼吸偷偷的留意著寧珍的一舉一動。
直到手腕上原本被打成死結的繩子一鬆,見寧珍依舊沒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這才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其實這些繩子根本就捆不住她,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會解各種死結了。說起來這還真得多虧了大娘……
從小大娘就喜歡折磨她,經常讓人把她捆在柴房餓肚子。她記得她最先學會解繩子的那一次,她在柴房裏被餓了兩天兩夜,感覺到自己快要餓死了,不得已,她隻好卯足了勁去跟繩子做鬥爭,最後從柴房逃出去偷吃了東西才保住了性命。
從此以後,她總會躲在房裏偷著練習怎麼解繩子,她會自己把自己捆上然後打各種死結,然後又自己給自己解開。可以說,她這一絕活至今為止都無人知道。她從來沒泄露過一點,因為她知道若是被大娘發現,就不可能再把她捆在柴房了,肯定還會想其他辦法對付她。
將雙手依舊背在身後,鄭歡樂挪了挪屁股。
而正在這時,寧珍似乎有所察覺,突然扭過頭朝她看了過去。
鄭歡樂低著頭,顫抖著身子繼續挪動屁股,當著她的麵很從容的把自己被捆住的一雙腳踝挪到了屁股下坐住。
她做得很自然,在寧珍看來她不過是肢體麻木想要換個坐姿而已。看著那還在顫栗的身子,她冷冷的哼了一聲,隨即就將目光移開,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見她注意力依舊不在自己身上,鄭歡樂暗自鬆氣的同時也快速的不動聲色的繼續解起腳踝上的繩子。
片刻之後,她低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
隻不過當她抬起頭朝桌邊的女人看去時,又忍不住苦惱和緊張起來。
這間屋子隻有一扇小門,連個窗都沒有,她不僅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甚至不知道這個地方在哪。眼下繩子是解開了,可要如何做才能逃出去?
她不能繼續留在這裏,相公要是知道她不見了,肯定又會大發雷霆的。
腦海裏突然呈現出一張俊美迷人的臉,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眼眶紅了起來。如果這次她能平安出去,她一定會好好的和相公過日子,直到他厭倦了她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