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欽城默。好吧,他承認他說不過她,腦子也沒她活絡。
沈千姿抱著他脖子搖了搖,“你去不去嘛?”
月欽城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臉,“去,朕的皇後相邀看戲,朕豈敢不去?”
“好,那把嫣然和歡樂都叫上吧,一起去湊湊熱鬧。”
戌時的伏順王府,同白日熱鬧喜慶的場麵比起來,大相徑庭,各處幽冷清淨,就連做事的下人都早早的回了房,仿佛熱鬧的一天讓所有的人都累乏了,隻有少數的侍衛懶懶散散的在各個院子外巡視。
這個點,原本是該睡覺的時候。但對沈千姿來說,月黑風高,也是幹壞事的時候。
高高的瓦礫上,六道身影坐成一排,三個女人雙眼放光,賊亮賊亮的四處瞅、四處聽,可惜沒有光亮,否則三個男人難看的臉色鐵定能嚇死個人。
難得三個男人同心,對幾個女人一致鄙視。大晚上的不睡覺,出來吹涼也就算了,一個個是何等金貴的身份,竟全在別人家房頂上做賊,就隻是為了滿足一下女人的好奇心。
“千姿,你說伏順王會不會來啊?我怎麼覺得今晚沒戲呢?”在沈韻堂懷中,上官嫣然伸長了脖子,賊樣十足的壓低了嗓音說話。
就連鄭歡樂都伸長了脖子豎直了耳朵在努力的聽她們談話。盡管上官遊將她抱得緊緊的,可她動作弧度也不敢太大。這些人中,就她適應了最久才敢睜眼。
沈千姿摸著下巴,透過瓦礫細縫看著房裏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新娘子,她已經沒法用言語來形容自己抽搐的心情了。
這鄭美麗真就一頭豬!
伏順王來不來似乎都跟她沒關係,她居然一個人都能睡著,還鼾聲四起。
這也太對不起‘新娘’的稱呼了。
“哥,你想個辦法把她弄醒。”沈千姿朝沈韻堂用口型說道。這幾個男人聽力一流,視力一流,她隻需要動動嘴皮子就能同他們交流。
沈韻堂瞪眼,大有想一巴掌拍死她的衝動,“為何是本少?”
沈千姿白了他一眼,“廢話,這裏就你心最黑。”
“……”沈韻堂險些吐血。
也不知道他那手是不是鋸子做的,在一片瓦礫角上摸了一下,掰掉了一小塊。隻見他陰測測的眸光瞄了一眼房下的情況,隨即掀開兩片瓦礫,對著房裏素手一彈,隻聽房裏出來傳來女人的驚呼聲——
“誰?是誰打我?”
從床上爬起來,鄭美麗瞪著雙眼四處張望,房裏異常安靜,出了她自己,丫鬟婆子早都被她攆出去了。
確定沒有外人騷擾她後,坐在床上的她氣呼呼的看著四處的環境。窗外,黑夜降臨,窗台邊,紅燭搖曳,房裏,紅紗飄渺,暖床紅被,好不喜慶。
這就是她的大婚之日。
可此刻她心中沒有一絲喜悅,出嫁前的興奮和激動全被此刻清冷的情景衝滅了。她在這件房裏坐了一日,等了一日,除了陪嫁的丫鬟婆子外,就伏順王府的總管事來了一趟,在外麵跟她的人說讓她今晚早些歇息,不用等伏順王了。
她當時不懂管事說那些話的意思,還以為伏順王是心疼她累了一日讓她先休息,於是她把丫鬟婆子全都攆到了外麵,自己當真睡了一會兒。可沒想到,這都天黑了,伏順王也沒出現。
她現在想起管事在外麵說的那番話,越想心中越是火冒。
今日可是她大喜的日子,伏順王憑什麼不來她房裏?
昨晚,娘親在她房裏跟她說了大半夜,給她講成親後的一些事,這其中也包括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夜……
越想鄭美麗越是氣憤難平。
起身,她怒氣衝衝的打開房門,朝一直靜候新房門外的丫鬟婆子問道:“王爺呢,為何還不來?”
之前因為醜聞的事她原來的那兩名丫鬟早就被鄭明處置了,現在的陪嫁丫鬟是鄭明重新給她挑選的,對於這位大小姐,兩丫鬟顯得有些膽小怕生,低著頭都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