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定是病了,而且說不定還是大病。要不然她怎麼老是犯困?
記得一年多以前第一次來月事的時候她什麼都不懂,以為自己要死了,還是廚房裏的一個婆婆發現她身上有血漬並教她怎麼處理,她記得那婆婆跟她說過,女孩子長大都會來月事,讓她不要害怕,過幾日就會好的。婆婆還說過隻有來了月事的女人才能生孩子。
可是她還沒有生孩子,月事怎麼就沒了呢?那她是不是就不能生孩子了?
要是這樣的話,那相公知道了……相公還會要她麼?
難怪她一直都沒有懷上,原來自己病得如此嚴重。
怎麼辦?她要怎麼才能治好自己的病?
要去看大夫嗎?可是這種病她怎麼能對外人說?要是被人發現,別說她自己沒臉見人,就連上官家也會沒有顏麵的。
而且相公要是知道她不能懷孩子,肯定會立馬將她攆出上官家,爹也不會再喜歡她,所有的人都會嫌棄她的。
想到自己或許會失去眼下所有的一切,鄭歡樂摸著心口,那裏難受得讓她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不想失去他們……
可是自己病了,而且病的如此嚴重,肯定是一種不治之症,她又如何能連累其他人?
眼看著快晌午了,上官遊從書房走出準備回房看看某個小女人醒了沒有,結果一進門就看到小女人正坐在床邊黯然傷神。兩眼無神,眼眶紅紅,就像失魂一樣。
“出何事了?”他大步走過去,皺眉問道。難道有人欺負了她?
“相公,你回來了?”鄭歡樂被驚了一下,隨即趕緊偷偷抹了一下眼角,對著走過來的男人笑了笑。
上官遊走到她麵前,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俊臉沉沉的帶著一絲冷色,“好端端的為何在房裏哭?”
鄭歡樂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突然起身撲到他懷中將他抱住,嘴裏還否定道,“相公,我沒哭。”
“沒哭眼睛會紅?”當他三歲孩童?
“剛剛醒來眼睛不舒服,我揉的時候下手重了些,所以才把眼睛揉紅了。”小臉撲在他胸膛上,鄭歡樂無辜的解釋道。
對於她的解釋,上官遊明顯不信,但對於她熱情的投懷送抱,他卻是很享受,順勢摟上了她纖瘦的腰肢。
“你今日起得晚,早膳又沒用,餓了麼?相公讓人把吃的給你端進來。”
“不用。”鄭歡樂抬頭突然將他推開,看著他溫潤如玉的俊臉,她眸光閃了閃,說道,“相公,今日讓我下廚好不好?我想給你做吃的。”
上官遊怔了怔,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已經很久都沒為他做過食物了,盡管她做的那些都上不了台麵,可他卻是很想。因為怕她想起以前的那些不愉快,他幾乎都不敢提讓她下廚的事。沒想到她今日會自己提出來,說不驚喜是假的。
“相公,你、你是不是討厭我做的吃食?”見他不為所動,鄭歡樂眼中閃過一絲酸澀。他還是嫌棄她的……
“不是。”見她誤會,上官遊趕緊表態。低頭貼上她小耳朵,輕笑道,“你能為相公下廚,相公求之不得。”
“真的嗎?”鄭歡樂明顯不信,清澈的大眼眨了眨,又開始有了水光,“那你還會把它們扔了嗎?”
“不會。”上官遊心口莫名的收緊,抱著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的收緊,“不管你做什麼相公都不會再糟蹋了。”
鄭歡樂暗自抹了一下眼角,這才推開他,“那我去準備食材,相公你等我一會兒。”說完,她轉身跑出了房門。
看著她跑出去的背影,上官遊眯了眯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小女人有些不對勁。可好端端的,她到底哪不對勁了?
伏順王府。
一夜春宵,待到天明,迎來的不是恩愛情深的甜蜜溫馨,而是某個男人一肚子的惡心和怒火。
從天亮到晌午,主大院的下人不知道送了多少桶熱水到自家王爺房中,房間裏,沐浴的水聲一直都沒斷過,整個房間的地麵也險些被水淹沒。做事的下人們全都一頭霧水,壓根就理解不到自家王爺是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