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上官大哥,我們聽到消息就趕來了,怎麼樣,有消息了嗎?”沈千姿急聲問道。
“唉……”上官泰搖頭,臉上的皺紋似乎都多了許多。
上官遊淡淡的搖頭,俊臉上的陰霾很深,那雙墨眼不見往日溫潤瀲灩的光華,被過度的擔憂所取代,顯得頹敗又無措。這還是沈千姿第一次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又帶著一絲狼狽的樣子,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感受,心疼他這個樣子,同時也替鄭歡樂感到緊張。
那個自卑怯弱的丫頭可千萬別出事才好。或許她自己感受不到她在上官家的重要,可是她的重要性卻讓人無法忽視。她不光是上官遊在乎的人,她肚子裏更有上官家的子嗣。她若出事,受傷的會是許多許多的人。
上一次被寧珍掠去,那一次她僥幸逃了,這一次,希望她也能勇敢的麵對,盡量的保護好自己。
“義父,人我已經派出去了,會有消息的。”麵對愁雲滿布的上官泰,月欽城低沉的安慰道。
他得知消息的時候就已經下令,關閉了東南西北四處城門。眼下,那些將士會挨個巡查,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縱然掠走鄭歡樂的人有飛天的本事,也休想在他們眼皮下作惡!
“嗯。”上官泰點了點頭,但臉上的愁雲依舊沒有減少。
月欽城緊緊的抿著薄唇走向一旁的兄弟,抬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若無法安心,不如我陪你出去找找。”
上官遊什麼也沒說,眼底突然卷起陰戾的氣息,起身,大步的朝外走去。
月欽城朝沈千姿點了點頭,隨即跟了上去。他們兄弟間二十載的交情,不需要多餘的言語就能知曉對方心中所想。與其在這裏胡思亂想,不如親自去找,而他,會義不容辭的陪伴。
沈千姿本想跟著他們去,可一看上官泰還在書房,想著他也需要人陪伴,於是隻好打消跟上去的念頭。家裏必須留人等候消息,不可能全都出去,要是有什麼急報,也能有個主事的人。
“義父,別擔心,歡樂一定沒事的。”搬了一張凳子坐到上官泰身邊,沈千姿開始陪他說話,試圖減少他心中的不安。
“唉……”上官泰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那丫頭性子軟弱,我就怕她扛不住這樣的事。”
沈千姿耐心的勸道,“義父,你別把歡樂想得太沒用。她雖然看起來軟弱,可是人還是很堅強的,否則那些年早就被錢氏母女倆害了,我們要對她有信心才是。更何況綁架她的人肯定是有目的的,如果隻是單純的想害她,不過把她劫走,如此費心的把歡樂劫走,他們一定是有目的的。隻要對方沒達到他們的目的,那歡樂就不會有性命之危。義父,你覺得我說得可有道理?”
對於綁架案,她經曆過,對於綁匪的行為,隻要認真分析,多少也能拿捏住他們的心理。對方若隻是想殺害歡樂,那在鄭家就已經將人殺害了,如此費心的把人劫走,可見他們的目的並不是歡樂。
至於全城搜索,她是讚成的。對方肯定也會在暗中觀察他們的動靜,他們動靜越大,對方也會看重歡樂,如此一來,他們才更不會傷害她。在沒達到目的之前,綁匪若是讓人質出事,那他們手中就沒籌碼了。敢和他們作對,對方不會傻到隨便撕票,否則幹嘛將人劫走呢。
聽到她的勸說,上官泰覺得也有些道理,隻不過臉上的擔憂並沒有減去多少,再次歎了一口氣,他很是自責的說道,“說起來,也是我這個當爹的沒做好。自從那丫頭進我上官家的門之後,一直都過得不順心。那孩子原本就過得可憐,本想著到我上官家以後就不用吃那麼多苦了,可現在……唉!想我上官家,雖說世代經商,可卻坦坦蕩蕩,並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可為何卻發生這種讓人心驚膽顫的事?那丫頭年紀最小,承受得如此重,而今又懷著我上官家的子嗣,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上官泰就算死也沒臉見列祖列宗,更沒臉去見她那死去的娘。”
沈千姿被他說得都動容了,這還是第一次,她看到這個被世人稱讚並敬重的半百老頭兒有如此無措的一麵,說不心疼是假的。在她印象之中,商人都是虛偽的、勢利的、吝嗇的,可是在上官泰身上,他或許也虛偽、勢利、吝嗇,可是對他們這些晚輩,他卻是用盡了心在疼愛和付出。他的大義、他的熱情、他的包容……他幾乎是傾其所有的寵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