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稀寶乖順的被他牽著往城裏走去,“珣哥哥,還是你最疼我。”
上官珣寵溺的朝她笑了笑,“不疼你疼誰?”
月稀寶得意的晃了晃腦袋。
看著四處水漬泛濫的情景,月稀寶也隻是高興了片刻,隨即心情就變得低落起來,一路走一路同上官珣聊起了江縣的正事。
“珣哥哥,剛剛我看到好些百姓往其他地方遷徙,現在江縣的境況是不是很糟糕?”
“是有些糟糕,不過我們已經在大力的疏散百姓了,希望他們暫時能離開江縣去別處落腳。”
月稀寶很驚訝,“他們遷徙是你和大哥的決定嗎?”
上官珣點了點頭,神色變得很嚴肅,“江縣連月暴雨,田地被淹,家園被毀,大多民宅都不能居住,原本我和太子兄決定把百姓遷移去高處,可此舉並不妥當。連月暴雨讓土壤變得鬆軟,前天夜裏還出現過山體塌落的情況。權衡再三,我們才決定先把百姓疏散出去。”
月稀寶認真的聽他說話,秀眉皺得緊緊的,是沒想到江縣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糟糕。
田地被淹,山上又不能居住,除了遷走,實在是沒法,城裏也就這麼大點地方,要是都積聚在一起,也解決不了問題。
“珣哥哥,我大哥呢?還有愛嫣姐姐呢?他們現在在城裏嗎?”
“他們去了鄰縣。”
“去鄰縣做何?”月稀寶有些不解。
“需要安置的百姓太多,他們必須提前去和鄰縣州府商議,如此才能保證遷徙的百姓有地方落腳。”上官珣耐心給她解釋著。
“哦。”月稀寶點點頭,表示懂了。頓了頓,她突然嚴肅的問道,“珣哥哥,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看著那些失去家園的百姓,她心裏很是不舒服,可她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她真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著手才能幫得上別人。
上官珣停了下來,濃眉緊蹙的看著她,“寶兒,或許你能幫得上忙,不過前提是要你休息好才行。”這一次他慶幸有寶兒跟來,可是想想,他又心疼。
“珣哥哥,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你盡管說就是了,什麼休息不休息的這些都不重要,我也是自幼練武的人,沒有你想的那麼嬌氣。”月稀寶望著他,認真的說道。
看著麵前一臉無懼的人兒,上官珣點了點頭,這才把江縣的情況徹底的說給她聽。
江縣遭此天災,受災的百姓不在少數。連月的暴雨讓氣溫急驟變冷,加之良田房舍被毀,許多人由於挨餓受凍而不幸去世。
盡管當地縣衙大開糧倉,而且京城也調來了救災的物資,可那些生病的老百姓卻依舊處在痛苦之中。城裏的大夫雖不少,可人手根本不夠用。
聽到這些,月稀寶怎麼都淡定不下來了,她和上官珣沒回驛館,而是強硬的拉著上官珣去了城裏臨時的安置地點。
到了那裏,現場的情景簡直刺痛了她的雙眼。
縣衙雖然出了不少力,把全城的大夫集中了起來,可是看著滿地打著地鋪呻吟痛喚的人,饒是再鐵的心,都會為之震痛。
好在他們離京時已經想到這些,所以在押運糧物來江縣的時候也帶了許多藥材過來,這兩日,因為藥材充足的情況,大夫們卯足了勁的給人看病。
這一晚,月稀寶幾乎都沒有停下一刻,一直不停歇的同其他大夫一起給不同的人看病。
而先回驛館的某少主在驛館裏等了多時,都不見月稀寶回去,不得已,隻好拉長了臉找了出去。
縣衙的大院裏,燈籠高掛猶如白晝,生病的百姓被安置在此,這算是城裏最集中的一個安置點了。
站在一處陰影下,沈炎瑾身上依舊散發著冷漠的氣息,但眸光卻隨著某個女孩的身影移動,白晝般的光澤撒在女孩身上,似乎給這嚴寒的地方帶來了許多的暖意。
那時而緊蹙的秀眉,時而溫柔的嗓音,時而關心的話語,每一個神色、每一句溫言軟語,仿若一陣陣暖風,能溫暖人的五髒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