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稀寶撇嘴,她才不相信那個男人呢。
上官珣也沒跟她解釋太多,許是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下了命令,此刻他一揮手,那幾十名大夫就各自散開做事去了。
看著他們熟練的給人把脈,問明病因,開藥方子,月稀寶在場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算是徹底的放下了心。
她是真沒想到那男人會出手幫忙,還幫了如此大的一個忙。
盡管衙門請來的大夫也不少,可十幾名大夫麵對數百的百姓,而且來一批走一批,是真的不夠用。光是開藥方都能讓人手軟,更別說好多人都有頑疾,趁著這次義診特意前來的。
要是沈炎瑾沒請來這些人,估計用不了三五天,她鐵定倒下。
縣衙被臨時改成了收容百姓的義堂,上官珣擔心月稀寶休息不好,強硬的要她去驛館休息。拗不過他的囉嗦,月稀寶隻好聽從他的意見去了驛館。
回到驛館,天都快亮了。在小廝的引路下,她進了一間廂房,一看自己的包袱已經被放在了房裏,很顯然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的。
一晚上不眠不休,說不累是假的,看著桌上不知道是誰為她準備的食物,她一點胃口都沒有,關了房門就倒床上準備休息。
就在她眼皮打架正要睡過去之時,突然聽到房門被人推開,在她身邊有暗衛,她知道進來的人不可能是外人,於是也沒睜眼,隻是迷迷糊糊的說道,“不用服侍了,出去吧,沒事別打擾我休息。”
她現在隻想補上一覺,等精力充沛再去縣衙。極少熬夜做事,她還真有些吃不消,眼睛看東西都有重影了。
來人沒應聲,隻是腳步朝著床邊而來。
月稀寶正打算翻身,突然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懷抱,讓她惺忪的睜開了眼,這一看不要緊,當看著頭頂上方那張異常冷峻的臉時,她渾身的瞌睡蟲都被驚跑了。
“表、表哥?”
“把東西吃了。”沈炎瑾冷著臉,一手摟在她腰間,一手端著一碗米粥遞到她唇邊。
“……”月稀寶眨了眨眼,隻覺得怪怪的,可是哪裏怪,她一時間又形容不出來。
愣了片刻,她突然扭開頭,“我不想吃,我想睡覺。”
她話音剛落,攬在她腰間的手臂突然收緊,她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居然被他抱著。於是開始掙紮起來,並用手推了推,不滿的說道,“你放開我,我不要吃東西,我要睡覺。”
她不明白,這表哥是不是有問題,怎麼動不動就抱她?
她跟他都不熟的!
“把粥喝了。”沈炎瑾動都沒動一下,冷著臉無視她的掙紮,低沉的嗓音帶上了幾分命令。
“我不喝!”月稀寶皺著眉瞪他。
“為何?”
“母後說吃了睡會變成豬!”
“……”沈炎瑾冷硬的薄唇突然狠狠一抽。
“表哥。”月稀寶突然坐直了身體,抬頭認真的看著他,“珣哥哥說那些大夫是你找來的,你能幫忙我真的很高興,也替江縣的百姓感激你。”
頓了頓,她突然低頭看了一下腰間的手臂,小聲說道,“我知道其實你人也挺不錯的,之前是我對你有所誤會,我向你道歉。但是……但是你能不能別管我的事?”
她不喜歡跟他接觸,從第一次接觸她就不喜歡。哪怕他是自己的表哥,她依舊想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沈炎瑾瞬間收緊了眸瞳,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白皙如玉的額頭。
沒聽到他回應,月稀寶抬頭看了一眼,對上那雙如注入了寒冰的雙眸,頓時頭皮有些發毛,“你……我……”
她有說錯什麼話嗎?
要不然為何他臉色這麼難看?
接下來的一幕,怕是月稀寶怎麼都想象不到的,也怎麼都接受不了的——
就在她疑惑自己說錯話得罪了人的時候,隻見那張冷峻的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然後……然後她微張的紅唇上貼上一張薄而冷硬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