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從回到了自家別院中,一連三日都未出房門,一日三餐都是阿竹奉上。
莫說學堂未曾再去,便是有來訪賓客也盡以觀玄在即,潛心溫書的說法打發了。
…………
“秦公子……不是我不幫你稟報,要是放在往常,我這就進去了。可實在是我家公子交代了,這幾日若是讓他受了似毫打擾,回頭絕不輕饒……也不知道公子這幾日怎麼了,日日捧著一本書冊,似乎魔障了一般…平日裏他可不喜好這些…我這幾日啊,除了一日三餐的光景,都不敢進去呢……”
“阿竹,我知道你為難,不過你盡管去通告便是,我今日可不是來找玉雁兄胡鬧,這次玄會我等學子的一次聚會,卻是為了觀玄一事,交流心得………你隻需告訴玉雁,張家明珠也會參加,他保證不會怪罪於你……”
外麵的對話聲斷斷續續的傳進房內,打斷了江辰的思索。
他揉了揉額頭,從書桌前站起身來。
這幾日他還真是在潛心溫書,隻不過不是學玄,而是把歡喜禪法好好的思索研究了一番,也算有了些收獲。
如今秦川和阿竹的對話隱隱約約的傳入耳內,一個窈窕倩影在他腦子漸漸浮現,從模糊到清晰……
“秦川,還真難為你一片苦心……”
江辰嘴角微微一冷,站起身來。
“吱呀。”
門被輕輕推開,江辰邁步而出,便正看見秦川和阿竹相對站立。
“公子!”
“玉雁兄,你可算出來了!”
江辰笑吟吟的點了點頭道:“多虧了秦兄相贈,我這幾日收獲倒是不小。”
秦川聞言亦是笑了,謙虛道:“咱倆之間,勿須如此客套……”
兩人又說了幾句。
江辰假意急切的說道:“我方才隱約聽見秦兄再說什麼玄會,張倩也會去?”
上鉤了!
秦川心中閃過一絲冷笑,嘴上卻細細為江辰開解起來。
“正是,此次玄會於臨江閣舉辦,城中各個學堂大半的學生都會到場,正是為了觀玄…………”
等他說完,江辰便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嘴裏言道:
“那還等什麼,阿竹,給我備車,速去臨江閣。”
“秦兄稍待,容我換下衣物。”
說完便跑進了房內。
凡正式雅會,世家子弟出行,多著華服,必備車馬。
………………
楊柳依依,風輕雲淡,正是春日風光。
山南郡城外十餘裏,便靠著西楚國內的一條名江,曲江。
曲江每年都有大潮,雄偉壯觀。
而臨江閣,便坐落在這曲江上方的一處高崖上,許是前人為觀潮所立。
後來每每有後人修葺,到了此時,地方倒也頗有規模了。
江辰和秦川乘車到的時候,臨江閣外麵已然聚了不少人。這都是各家各族的仆役隨從,在這些仆從身後,停了數十架車馬,一些車馬上還挑著幌子,上麵有趙,錢,張,吳等姓氏刻印,都是山南郡數一數二的郡望世家。
兩人停了馬車,走入臨江閣。
閣內地上都鋪著蒲團,學子們一個個落座。
眾人麵前還擺放著精致的案幾,上麵擺著些時鮮果味,有酒,有茶。
而在這些學子的另外一邊,則都是些窈窕女子,這是各家各族的小姐丫鬟們。
而在這閣內主持的地方,坐著中年文士,都是城內有名的玄學之士,而最中間的那個儒雅老者,卻是山南城中第一玄學大師,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