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肅殺的逼人氣勢,絕不是裝出來的。
二姨娘尖叫不已,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她不明白為何此刻的蘇安容完全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修羅一般可怕的魔鬼!
巧雲和那個家丁此刻也完全被蘇安容逼人的氣勢給鎮住,陽光在給蘇安容雋秀的側臉鍍上一層明麗的冷豔,耀眼如明珠,光芒四射。
“小姐,她……”巧雲嗓子裏像是哽住一般,心頭一酸,為蘇安容今日的揚眉吐氣居然歡喜的哭了出來。
一個時辰後,蘇安容帶著巧雲回到家中,她還帶回了那個藍色的包袱以及娘親的玉簪。
一路上,巧雲有好幾次想要和蘇安容說話,可是張了張嘴,卻有不知道應該從何說起。
最後,直到快抵達蘇府的時候,反倒是蘇安容先行開了口。
“巧雲,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蘇安容溫柔的問道,聰慧的眼眸平靜無波,仿佛又變成了那個嫻靜端莊的大家閨秀。
巧雲先是用力的點點頭,然後又跟著輕輕的搖頭,生怕回答不對惹小姐生氣。
巧雲袖子裏的雙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小姐發火的樣子可真恐怖呀。
不過,真解氣!
蘇安容見到巧雲這麼緊張的樣子,反而撲哧的笑出了聲,“放心,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
巧雲見到小姐笑了,心情也跟著明亮起來,恢複了平時的活潑,也跟著微笑。
“巧雲,你是喜歡今天的我,還是喜歡原來的?”蘇安容斂去微笑,溫靜地問,神情有著少有的認真。
她那聰穎的眼眸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水,帶著濃得化不開的憂傷。
“今天!”巧雲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道。
蘇安容握緊手中奪回的玉簪,臉上也掛著淡定的笑容,如沐春風,看起來特別的舒服,如一塊上好的明玉,有一種特別的純和寧靜。
“我也是。”蘇安容喃喃自語道。
蘇府,疏影閣,房間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咳嗽聲,聽得蘇安容腳步一緩。
娘的病恐怕是又重了,蘇安容心頭一片酸楚,握緊了手上的玉簪藏入袖中。
蘇安容推開門,隻見纏綿病榻的娘親竟然又勉強支撐的下了床,雙手不停的趕製二姨娘吩咐的未完的針線活。
“安容,你怎麼來了?”蘇夫人吃驚的抬起頭,臉上的淚痕還未來得及拭幹。
“娘,二姨娘又來找過你了。”蘇安容柳眉緊蹙,想到娘親可能受到的淩辱,一顆心髒如被人放在油中煎一般,又熱又疼。
“沒,沒有。安容,娘不過是風沙迷了眼,吹吹就好了。”蘇夫人趕忙側過身子擦幹臉上的淚花,擔心蘇安容再次因為自己衝動而得罪了二姨娘。
要知道,如今安容和二姨娘的女兒飄飄都快到了婚配的年紀,老爺又隻聽二姨娘的,她必須要多為蘇安容著想。
再說這麼多年的苦都受了,本就是妻子應盡的婦道,她又能夠怨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