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不遠處,與李尚書一同回府的禦前侍衛夏慕白,也感應到了這股懾人的氣勢。
夏慕白這段日子一直在巡查上次去宰相府刺殺的黑衣人,所以警惕心極強。
他感應到蘇安容的森森殺氣之後,便提前一步,丟下宰相,施展輕功奔向了蘇安容所在之處。
李尚書見此,也不由得好奇的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在黑暗的一角,一個戴著麵具的神秘人在發現夏慕白的存在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權衡利弊,遠遠的盯著蘇安容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轉身離去。
夏慕白風馳電掣的趕到雜物房前麵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得呆住了。
他作為禦前侍衛總管這麼多年,自負武功極高,對高手的敏感性也極強。
禦前侍奉這麼多年,正是因為他敏銳的警惕性,立功無數。
可是,就在今天,從未出錯的夏慕白誤判了!
他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蘇安容,咂舌不已,怎麼也不敢相信方才那淩厲衝天的殺氣,竟然是來自於一個弱不禁風,一身是血的豆蔻少女!
夏慕白看著蘇安容蒼白堅韌的臉,有一瞬的失神,這個女子有種攝人心魄的霸氣,和不同於庸脂俗粉,令人炫目的美!
而且,她的模樣有些熟悉,似乎曾經在哪裏見到過一般。
“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夏總管看得入迷?”
李尚書眯著一雙狡詐的狐狸眼款款跟來,外表上看他不過是個再平常不過的幹瘦老頭。
可是,多年在官場上的摸爬滾打,讓李尚書渾濁的老眼中洋溢著與其年齡不符的神采和氣勢。
“這個女子,很不尋常……”夏慕白若有所思的望著蘇安容道。
這時,蘇安容也發現了夏慕白和李尚書,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想要盡快離開。
“站住,你是何人?”李尚書正色問道,那雙渾濁的狐狸眼中閃過一絲色迷迷的亮光。
這個女子雖然重傷在身,可卻絲毫不遮不住她那璀璨奪目的光華。
李尚書在風塵場所混跡這麼多年,早就練出了一副火眼金睛,如何會放過蘇安容這樣的極品少女。
蘇安容暗道糟糕,她認出了禦前侍衛夏慕白,並且已經猜到那個氣勢威嚴的老人就是李尚書!
陸石頭則即刻捏緊了拳頭,他下定了決心,今天就算是拚上性命,也一定要帶蘇安容離開。
“李尚書問你話,難道你是聾子,聽不見?”夏慕白皺了皺眉頭,不耐煩的質問道。
尚書府上,一個女子一身是血,這裏麵定然有蹊蹺。
誰料,李尚書拍拍夏慕白的肩膀,說道,“這少女定然是受了什麼冤屈,嚇得失了魂,不必逼她。”
“來人,將這二人帶去客房,好生招待。”李尚書大度寬容的說道,話音剛落,便不知從哪裏走出四個侍衛,將蘇安容二人帶走。
夏慕白原本還想要說些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裏畢竟是尚書府,李尚書的地方,他實在沒資格過問別人的家務事。
他的眼神滑過一絲惋惜,隻是,可惜了那個錚錚鐵骨的少女。
被李尚書留在府中,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半盞茶的功夫後,蘇安容和陸石頭二人被分別領去兩處小院。
蘇安容去的是一個華麗的處所,滿園花開,富貴雍容。
那些侍衛對她還算客氣,不僅奉上幹淨衣服,和珍貴藥物,還找丫鬟來服侍她。
隻是這些人,看她的眼神很是異樣,有嘲諷,有可憐,還有一種看好戲的味道。
蘇安容根本就不願在這裏多停留一刻,她滿心擔憂的是母親的情況,恨不得即刻插上翅膀飛出這個牢籠。
蘇安容根本就不相信,那個老奸巨猾,一臉色相的李尚書會如此好意的提供幫助。
所以不管是衣服還是藥膏,她都堅持不接受李尚書提供的任何幫助。
蘇安容深深的明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的道理。
這個奸詐深不可測的老狐狸,越是對蘇安容客氣討好,她便越要謹慎小心。
時間緊迫,還有兩天,就是噩夢中娘親去世的日子,她絕對不能讓悲劇重演!
蘇安容在房中心急如焚的來回踱步,她要努力想辦法,要盡快逃離這個地方!
可是,這個房間裏有四個丫鬟寸步不離的監視著蘇安容,外麵的小院裏更是有一群侍衛時刻把守。
此刻的蘇安容就像是一隻被困在籠子裏的鳥雀,完全沒有任何機會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