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小啞巴醒了,發現自己躺在厚厚的幹草上麵,舒服極了,他愜意的伸了個懶腰,忽然間發現那個白衣人就坐在自己對麵的石桌上,嚇得一下子就坐了起來。這時那個白衣人也看到小啞巴醒了過來,就笑嗬嗬的對小啞巴說:“孩子,過來,不要害怕,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還不快過來給我磕幾個頭?”小啞巴歪著頭看了看白衣人,竟然鬼使神差般的下了石床,不過並沒有給白衣人磕頭,而是圍著石桌轉了一圈,奇怪這個白衣人為什麼不站起來。白衣人似乎知道了小啞巴的用意,隻是笑笑,就趁著小啞巴沒注意的時候,一把拉住了小啞巴。小啞巴一愣,就拚命的掙脫著,沒奈何那白衣人的手就像是鐵爪一般,小小的小啞巴怎麼也掙脫不開,幹脆就不再掙紮了,而是用生氣的眼光看著桌上的白衣人。
見小啞巴放棄了掙紮,白衣人這才鬆開手,沒成想小啞巴眼尖的很,在白衣人鬆開手的一刹那,就很快的跑回到石床上,再也不肯下來。白衣人看到小啞巴反應這麼機敏,不但沒生氣,還很欣慰的笑著,接著,白衣人對小啞巴說:“孩子,你其實是可以說話的,這樣吧,你想吃什麼就告訴我,我猜想你肚子應該也餓了吧。”這句話一說完,小啞巴就聽見自己的肚子真的“咕咕”的叫著,他知道自己餓了,但是隻是用手比劃著,嘴裏“啊啊”的發著聲音,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白衣人並沒有放棄,而是充滿耐心的引導著:“你是不是想吃饅頭?”見小啞巴點點頭,白衣人就示意小啞巴到自己跟前來,小啞巴猶豫了一下,還是下了床,又猶豫了好一會,才磨磨蹭蹭的來到白衣人的身邊。白衣人輕輕的撫摸著小啞巴的頭,告訴小啞巴:“來,孩子,跟我一起說,饅——頭——,饅——饅——頭——頭——”小啞巴張著嘴,卻不知道該怎麼怎麼說,雖然他也很想吃饅頭。
白衣人很有耐心,一直教了很久,小啞巴才模模糊糊的說出了一個字音“饅”,聽著這個字音,白衣人長舒了一口氣,他知道,小啞巴既然能發出第一個字音,接下來就不難了。為了對小啞巴的努力以示獎賞,白衣人變戲法似的從身上拿出一個桃子,塞到了小啞巴的手裏。小啞巴也不客氣,結果來就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很快,那個桃子就吃完了,然後就眼巴巴的看著白衣人,那意思很明白,自己沒吃飽。白衣人不由得哈哈大笑,便用著這個方法,在一個個桃子的引誘下,小啞巴吃飽了,但是也能說出幾個簡單的字音了,這讓白衣人高興異常。小啞巴吃飽了,不知怎麼的就依偎在了白衣人的腳邊,任由白衣人撫摸著自己的頭,那感覺溫馨極了。白衣人的心裏,也是熱乎乎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一晃過去了一個多月,小啞巴終於在白衣人的引導下,能正常的說話了,當然,現在他也不能再叫小啞巴了,因為白衣人給他起了個名字。由於白衣人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姓甚名誰,就隻能給他按照自己徒弟的輩分,給他起了個師門的名字——無名!從此以後,小啞巴也有了自己的名字,不過,看來,無名挺喜歡這個名字,每當白衣人在石桌上呼喚無名的時候,無名總是樂嗬嗬的跑過來,親昵的應承著。但是,小無名在心裏還是有一個疑惑,雖然他還是個孩子,但是終於在一天,無名忍不住了:“師父,我記得你原來能走的,怎麼這麼久了,你還在石桌上坐著,不下來走走呢?”孩子的話是天真的,白衣人聽了,卻是一臉的無奈,孩子太小,就算告訴了無名,他現在也不能理解,於是隻得騙無名說:“孩子啊,師父在練功,這種功夫隻能坐著練,所以我就一直坐著了。”小孩子到底好哄,一句話,無名就信以為真了,顛顛的跑去玩了,絲毫沒有注意到,做在石桌上的白衣人,是那麼的黯然傷神。
這一天,無名玩累了,回到山洞,赫然發現先前見到的那個怪物,正從師父白衣人的手裏搶過所有的水果,耀武揚威的從自己的身邊經過,根本沒把小無名放在眼裏。不過無名的心裏還是有點害怕那個怪物的,在怪物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還是緊緊的貼著牆壁,動也不敢動,直到那怪物出了山洞,無名才一路跑著來到白衣人身邊,緊緊的靠在白衣人的身上。白衣人輕輕的推開無名:“孩子,我們今天的食物,都被那個灰猿搶走了,看來我們今天要餓肚子了。”說完,用一種無奈的眼光看著無名。此時的無名,腦子裏全是那個叫灰猿的恐怖的身影,至於食物不食物的,他此刻一點也不關心了。不過,自從來到山洞之後,無名第一次餓著肚子過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