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過去了,小無名也長成了一個俊朗的小夥子了,十六歲的無名身材魁梧,卻又不失秀氣,一張國字臉上,點綴著充滿靈氣的雙眼。在這十年裏,那個小土堆早就不見了,現在別說是那個石頭上,就連高高的大樹,現在的無名也能一縱身就跳上去。隻是,那灰猿可能有點老了,再也不能陪著無名爬高上低了,不過無名長大了,他知道了灰猿之所以這樣做的用意。於是在自己從樹上摘下水果的時候,總是也給灰猿留一份,但是每當他碰到灰猿的眼睛時,心裏總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晚上,無名早就不睡在洞口了,而是被師父安排睡在一個特製的石桶裏,那是從無名八歲的時候開始的,雖然剛開始無名是一百個不願意,但是現在過去這麼多年了,無名也早就習慣了。到了晚上,無名就自動脫光了身上的衣服,乖乖的坐進那個石桶裏,灰猿則在裏麵撒上從洞外采摘回來的花花草草的。隻是無名的心裏一直有個疑問,那就是也沒見師父和灰猿誰在燒水,這石桶裏的熱水是哪來的?還有,自己從小到大,吃的自不必說了,但是身上穿的衣服,又是從哪裏來的?他從來沒在這山洞裏看見到有任何的其他人。但是無名不敢問,他害怕師父生氣,因為他也看到了,師父頭上的白發越來越厲害了,唯一不變的,是他還一直坐在石桌上,十年了,從沒下來過一次。
這一日,無名在石桶裏泡完澡,剛從裏麵出來,身上還冒著熱氣,就聽見師父在叫自己,於是趕緊胡亂的船上衣服,就來到了師父的跟前。沒想到白衣人卻讓無名把衣服脫下來,好在在這裏也沒有外人,已經知道害羞的無名,還是照著做了。隻見白衣人拉過無名,這裏摸摸,那裏捏捏,忽然伸出手點了無名的膻中穴,無名便動彈不得了。這一來,無名的心裏一下子就緊張起來,這十年來,師父還是第一次這樣對自己,在他心裏,真的不知道師父為什麼會這樣,但是現在的無名,也隻有幹著急的份了。
白衣人卻不顧無名的感受,雙手在無名的身上快速的遊走著,極其快速的點著無名身上的各個穴道,頓時,無名感到身上像有千萬個螞蟻在爬一樣難受。無名想掙紮,卻手腳都不聽使喚,想叫喚,卻不知道何時被師父點了啞穴,隻能眼睜睜的站在那裏幹受著。洞口,那個有點蒼老的灰猿,滿眼焦急的看著洞裏的一切,卻不敢上前一步。
終於,白衣人停了下來,卻已是滿頭大汗,無名卻再也堅持不住了,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那灰猿,看著白衣人招了招手,便快速的跑到無名的身邊,把他抱到了石床上,然後就一步三回頭的退出了山洞。良久,無名才緩慢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想掙紮著起來,卻被白衣人厲聲阻止了:“無名,不要亂動,現在你要安靜的躺在床上,仔細按照我說的去做。”無名知道,師父不會傷害自己的,於是就乖乖的躺在床上,豎起耳朵聽師父怎麼說。
在師父沒說之前,無名便覺得自己的體內好像有東西在遊走,隻是這東西好像不受自己控製,在體力胡亂衝撞著。正在難受的時候,白衣人說話了:“用你的意誌,引導你體力的這股力量,按照我說的穴位遊走。先是頭頂百會穴,接著是神庭、太陽、人中、啞門、風池人迎……”在師父的指引下,無名漸漸覺得體力的這股力量,漸漸的服從自己的指揮了,在曆行周天之後,無名竟然感到,那股力量在自己的身體裏消失了。
無名好奇的從床上做起來,在自己身上左摸右摸,同時好奇的來到白衣人的跟前:“師父,我剛才是怎麼了,怎麼剛才有種怪怪的感覺,現在反而覺得神清氣爽了?”白衣人笑笑,對無名說:“無名,從今天開始,你就算出師了!”這句話把無名說的一愣一愣的:“師父,你這說的哪裏話啊?且不說我還沒和師父待夠,就是按照你說的,我要出師的話,也得學點什麼吧。可是……請師父恕我直言,這十年來,你好像也沒教過我什麼,我怎麼能出師呢?師父,請你收回成命,我真的不想出師,不想離開師父啊!”說完,竟然趴在師父的跟前哭了出來。
白衣人撫摸著無名的頭,輕輕的歎了口氣,卻沒有阻止無名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