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C市到H市大約要四個小時的車程,渾厚的馬達聲激情地燃燒著命運的火花,殷海恨不得現在屁股底下的不是汽車,而是火箭。
“該死的!”殷海咒罵了一句,車窗外開始下起了薄薄的小雨。
他的父親,他的母親,可以說他人生的道路都是他們為他鋪設的。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了劉雲,那個調皮的小胖子,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十五年前,十五年前。那時的劉雲還是個小胖子,他憨厚、可愛、誠實。他還清楚地記得當年兩個人一起窩在被窩裏打小霸王遊戲機的日子。那個時候真的是很開心。
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車速表上的指針已經滑到了180以上了,在這濕滑的雨天,殷海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三小時後,殷海到了H市醫院案發的現場。
H市醫院的大門口已經停滿了警車,自行車,觀望的人群,他們在嘰嘰喳喳地談論著這起H市,不,是全國發生的如此大的殺人案件。
殷海的警車行駛的很慢,黃條境界線的條幅擋住了所有的群眾,還有記者。
殷海緩緩地搖下了車窗·····“哎,你有沒有聽說啊,殺人犯好像還是個學生。”
“聽說了,好多人看到那個小孩渾身是血的跑出了醫院。現在警方正在全力緝捕呢。”
殷海聽了心中不由一緊,學生?····難道···不、不、不會的,殷海晃了晃昏沉的腦袋,這個時候他不應該亂想。
“對不起,這裏不準停車!”維護秩序的交警對著殷海發出了命令式的口吻,示意這裏不能停車,趕緊離開。
殷海掏出了自己的警員證件。
那名交警的臉馬上變了,他筆直地對著殷海敬了個禮,然後十分恭敬地將證件還給了殷海。
“都散開點!都散開點!”那名交警已經開始排除障礙了。
殷海已經焦頭爛額了,他的心髒跳動地很快,他身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踩下了油門,將麵前那些指指點點的群眾都撞死,壓死。他多麼想這麼做。
“你看這車牌尾號,110。裏麵肯定是個大人物。”
“了不起啊?等哥以後有錢也去搞個拉風的號碼。”
“就你,拉倒吧,你要是能有那一天,地球恐怕都停止自轉了。”
H市的特殊護理病房,屍體已經被運走。白那張在現場指揮著,收集著證據和查找著犯罪的蛛絲馬跡。
“白內障!”殷海幾乎是衝過來的,現在的他已經不是那個沉穩冷靜的警察局局長了,而是一個熱血的男兒,體內流著父母血液的熱血男兒。
“哎呀,你可總算來了。事情不好辦哪。”白那張麵露難色。
“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殷海的麵目猙獰,他對著白內障怒吼道。
白那張一把拉住就要闖入房間的殷海,“別衝動,屍體已經運走了。現在不要進去,以免破壞案發現場。”
“誒!”殷海像一個四歲的孩童,向著牆邊靠坐了下去,痛哭了起來。周圍的警員目光都投向了這位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十歲的年輕人。
“我說,大海哥,你就別難過了,現在你需要冷靜。這件案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白那張拍著殷海的肩膀。
“凶手是誰!”血紅的雙眼,白那張從殷海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仇恨和燃燒的怒火,那是不顧一切地邪惡氣焰,相處了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殷海。那個原本就似書生的大海哥。
“是你的,··表弟。”白那張很不情願地說了出來。
“什麼,真的是他!”殷海的大腦嗡的一下炸開了,在路上他就一直想著那個調皮的小胖子,想到他怎麼可能與自己的殺父仇人聯係到一起,這,他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有什麼證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