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傾陌一邊思索著對策，一邊踱著步回到房間。
他看到房間亮著燈，心裏一股暖流湧動。
幸好，無論多麼艱難，始終還是有一個人願意等著他，陪著他。
他推開門，白瑾霜就坐在梳妝鏡前，長發如瀑。
“霜兒，怎麼還不睡？”他輕聲問道，見她已經貼心地幫他泡好了參茶，拿起杯子就喝。
“陌哥哥，悠然居那裏還好吧？”她一邊梳著頭，一邊若無其事地問道，頭也不回。
他已經吞了一口水，差點就嗆到了。
他清了清嗓子，看著她婉約的背影說道，“你怎麼知道我去了悠然居？”
她終於回過頭笑著說道，“因為我的夫君是一個很愛潔淨的人，每天都要穿著錚亮的皮靴。最近沒有下雨，你今天也沒有出去，一直在府裏待著。府裏到處都幹幹淨淨的，除了悠然居久年沒有人打掃，還能有哪裏讓蕭督軍的靴子那麼髒的？”
“霜兒真是觀察入微。”他尷尬說道。
“而且，我可不是第一次發現督軍大人的去了那裏。隻不過最近去得比較勤快而已。”她繼續說道。
“我的確是去了悠然居那裏。”他走了過去，從下巴抵著著她，又環抱著她，“怎麼？知道我去緬懷過去的人，吃醋了？”
她從鏡子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笑了笑，“沒有。不過，我不開心而已。而且，我覺得，筠兒姐姐也會不開心的。”
他皺了皺眉，“哦？怎麼說？”
“你打著去緬懷先人的旗號，卻見男人去了。你說說，她能開心嗎？”她嬌嗔道。
他頓了頓，“我不是說了嗎？女人不要太聰明的好。”
“又是那句話！沒意思。”她放下梳子，“沒有點小小智慧，還能和陌哥哥並肩作戰嗎？”
他想起那天敷衍她的話，挑了挑眉。
“陌哥哥，那個男人就是上次在書店和我調換了的那個人，對不？”
“你剛剛跟蹤我？”他捏著她的鼻子。
“我沒有跟蹤你，我不過也是去了那裏，碰巧遇到一個黑衣人進了悠然居。”她淡淡說道。她剛剛的確偷偷跟蹤他了，但是她是不會承認的。
“沒錯，他是組織的人。”他覺得隱瞞不住了。
“怪不得你上次出麵把他帶走了，又將我們也關起來，那是因為你要保他。”
“嗯。正解。我的霜兒寶貝就是聰明。”他很是滿意。
“陌哥哥，你一直背負著這麼多，別人誤會了也不能解釋。你的心裏一定很憋屈。”她突然心疼地說道。
“還好，都習慣了。”他雲淡風輕地說道，“我隻做我覺得是對的事，別人怎麼看我，我不在乎。”
她想起自己之前何嚐不是錯過了他，心裏真是百般滋味。
沒想到，蕭傾陌自己開口說道，“不過有一次，真的是我這輩子最難過的一次。”
“哪一次？”她皺著眉問道，心裏卻已經有了答案。
果然，他聲音低沉地說道，“那次，筠兒在馮國棠的壽宴上想殺我，是我最難過的一次。她罵我，恨不得拉著我一起死。當時我真是騎虎難下。我真想掀了桌子，拉著她一起離開，什麼都不管不顧了。但是，我還是沒有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