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留州不遠的秦家灣,桃花林果然名不虛傳。
這天陽光明媚,大一片大一片桃花,粉的、白的盛放相映。竟然還有珍稀的紫葉桃,更是讓人驚豔。
花瓣紛紛,蕭傾陌牽著白瑾霜的手,緩緩而行。
“這一片花林可真是漂亮!雖然一路奔波,但是真是不枉此行。”白瑾霜歎道。
“霜兒喜歡就好,下次再帶你過來。”蕭傾陌柔聲說道。
“好,一言為定!”白瑾霜高興說道。
“當然。”
他突然停了下來,看了看她的脖子,“你的絲巾鬆了,我幫你綁好一些。”
於是,他認真將她脖子上的絲巾攏好,笨拙地擺弄了許久,終於幫她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他見同行的幾個不在附近,又偷偷地親了親她的額頭。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
他覺得有點不夠,還想繼續往下。他的唇掃過她筆挺的鼻子,停留在她的粉唇上。
白瑾霜想起之前幾次親密都被段可策偷看到,急忙羞澀說道,“別玩了,我們繼續往前吧。”
蕭傾陌知道她害羞了,笑了笑說道,“好,聽夫人的。”
他又牽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段家兄妹遠遠地跟在後麵,看著佳人一對,卿卿我我,花瓣雨下,如詩如畫。
段可策的臉已經烏雲密布。
段可人環抱著手,冷笑一聲,“我發現有人比我還恬不知恥。都是大肚子的人了,還一直盯著人家不放。”
段可策咬牙切齒地低聲說道,“段可人,不知道就不要亂說。你懂什麼?”
說完,他甩袖而去。
段可人的臉上,有著得意的笑。眼裏,卻有著恨意。
到了晚上,出於禮貌,蕭傾陌不得不邀請他們兄妹一起用餐。
沒想到,上了一道老火湯,竟然是蘿苡花燉豬骨湯。
蕭傾陌一聞到味道,臉一沉,“這道湯是誰點的?”
“是我。聽說這一帶天氣多雨潮濕,蘿苡花最適合清熱解毒的。”段可策坦然說道,“我問過了,孕婦也可以喝的,所以元帥不必太擔心。”
“段公子,雖然這蘿苡花孕婦可以喝。但是用西醫的話說,我家夫人對它過敏,不能服用。你知道她上次服用之後有多嚴重嗎?若是她誤喝了怎麼辦?”蕭傾陌怒氣衝衝地說。
原來,後來白瑾霜向蕭傾陌坦白了,有一次她全身出了疹子,是因為她自己故意偷偷吃了蘿苡花的粉末。蕭傾陌一直記在心上。
段可策很是愧疚地說道,“這個,在下的確是疏忽了。在下的確不知道夫人對這花過敏。”
白瑾霜連忙說道,“沒關係,不知者無罪。你們喝就是了。”
蕭傾陌不悅說道,“算了,我陪霜兒不喝就是了。”
段可人高興地笑著說道,“太好了,沒人搶這湯了。”
白瑾霜覺得從段可策的方向有一束寒光朝著她射來,她竟然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起來。
她有點不好的感覺,但是她不想和蕭傾陌說太多,免得讓他太煩憂了。
接下來的日子,蕭傾陌繼續帶著白瑾霜遊山玩水,好不自在,白瑾霜卻越來越擔心起來。蕭傾陌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一天傍晚,她枕在他的腿上,終於忍不住問道,“那辜問天還是不願意見你嗎?”
他往她嘴裏塞了一顆葡萄,“我沒找他了。”
“那怎麼辦呀?”她有點著急。
“別急,很快了。”蕭傾陌淡然說道。
直到第五天晌午,旅館突然來了一個人。
許桑拿了拜貼,到了蕭傾陌他們的房間,敲了敲門。
蕭傾陌慵懶地打開了門,一見許桑就說,“噓!她睡了。剛剛很累,別吵她。”
這句話,真是讓人浮想聯翩。
許桑理了理思緒說道,“元帥!辜問天的副官劉得順來了,這是拜貼。”
蕭傾陌瞥了拜貼一眼,“終於來了。就說我在午睡,讓他等等。”
“是。”
白瑾霜聽到聲響,醒了過來,“陌哥哥,辜問天的人來了?”
“是啊,他的副官來了。我說了,他會來找我的。”蕭傾陌很是平淡。
“陌哥哥,快告訴我,你用了什麼計謀?”她拉著他的手說道。
“辜問天為人孝順。我打聽到,他母親最愛吃一種菇,叫繡花菇,每天都要吃這種菇燉的粥。這種菇非常罕見,是他們這裏的繡花山獨有的。而且,這種菇夏天才有。現在是春天,已經十分稀少了。我這幾天讓人到周邊的商家和農戶高價收購,又將他家珍藏的幾罐繡花菇偷了。現在市麵已經絕跡了。他肯定非常著急。他不見我可不行。”蕭傾陌平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