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過去了。
枯寂的寒冬隨著北風悄悄地退去,溫暖的春天隨著東風徐徐來臨,前天的枝條上還枯幹無物,可是一場春雨過後,各種各樣的花兒就爭相開放。最先綻露笑臉的是金黃的迎春花,接著是杏花怒放,然後就是桃花含嬌了,整座章莪峰都籠罩在這五彩繽紛的花海裏。
這一天周日來臨,終於又是休息日,妙赤一大早就從鳧麗峰上的惕龍院趕過來,想約媚纖綢出去踏青。踏進見龍院,走過刀劍館,妙赤不由地感慨萬千。
一年來,妙赤以助教的身份重返見龍院刀劍館,隨紅衣閣尊教練師弟師妹們刀法,確實收獲巨大。
首先是刀法上,相當於跟著師尊又學了一遍,而且還有眾師弟師妹們陪練,刀法簡直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武功也精進了幾級。
其次是個人情感上,收獲了師妹湄水氏媚纖綢的一顆芳心。自從學“飛鷹刀”開始,兩人情竇初綻,互露愛慕,從此就共同跌入愛河,兩人相見恨晚,隻覺人生,此時最甜。
第三,加深了與師尊的心理溝通和情感聯係,明顯地感覺到以前威嚴的師尊,獨對自己時變得和藹多了,甚至可以說寵愛有加。最明顯得就是兵法的學習上,他與楚山塹、蘇美姑,三人本來是各學了一法兩計之後,就算學業完成了,誰知師尊又獨授了他一計,叫作指環金罩。想到這裏,師尊教他的一幕——那震驚他心靈的一幕,又浮現在自眼前。
“妙赤,你這周日就不要休息了,獨自來金刀閣一趟!”
三個月前一個周四的中午,在跟著師尊教完學弟們最後一套刀法“惡狼刀”之後,紅衣閣尊單獨對他說。
“什麼時辰去?師尊。”
“巳時到吧。”
周日,妙赤提前一刻鍾來到猿翼峰,候在金刀閣門外。巳時整,師尊的侍童金蟬子打開了閣門,喚他進去,帶他進了師尊的煉功房離幻室。金蟬子關上門退出後,師尊就默默地凝視著他。
“師尊!我——怎麼了?如果我有什麼地方做錯了,還請師尊責罰。”
“妙赤啊!”師尊的語氣很緩慢,“這就是目前你身上最大的不足。”
“什麼不足?請師尊明示。”
“定力不足,缺乏自信。還有三個月你就要畢業下山了,你一定要記住為師今天的話。將來無論你遇到什麼情況,你都要做到麵不改色心不跳,雷擊風摧自巋然。”
“是!弟子謹記!”
“你功夫學得很用功,拳法、刀法、氣功、輕功,目前看來,都是我首陽山弟子中的佼佼者。”
“都是師尊的栽培,弟子沒齒難忘。”
“還是你自己下功夫了,而且你有學武的慧根,從小就兵氣天賦。你沒讓為師枉費心血。但是,你要記著,天外有天,山外有山,學無止境,武無最高。”
“是!師傅的話,弟子將一生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