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妙赤早就放慢了腳步,和婧塬並排站在一起了,聽媚纖綢這麼一說,就與婧塬對視了一眼。
“蔓草!”兩人異口同聲地說。於是兩人一起唱起來: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藏。”
“完了完了,這兩個男人今天就這樣,隻會唱同一首歌,沒救了。”媚纖綢說。
兩個姑娘又搖上頭了,心裏卻是甜甜的、美美的,如這滿山的春花享受著春風雨露的溫潤一樣,舒坦而歡暢。
由於這一路他們且走且賞,且賞且唱,從鳧麗峰頂下來,用了一個時辰才來到西側的丹熏峰山腳。
除了妙赤,他們三人還都沒來過丹熏峰。以前隻是遙看,整座山峰被草樹覆蓋著,隻能看到凸突在外的岩石赭紅赭紅的、和個別地方因采石而裸露出來的土紅的山坑和堆包,而今踩在腳下,才發現不僅山石是紅的,土也是紅的,再配上遍山的紅花,更讓人心曠神怡。
“纖綢,”妙赤喊住了她,疾走過來,緊站在她身旁。
“你覺得這兒象什麼?”他輕輕地問她。
“象什麼?”她反問。
“象洞房,我們將來的新婚洞房!”他俯在她耳邊輕聲說。
“你都壞死了!”她喊著,就用拳打他,他趕緊往前疾跑,她就在後麵追趕,一會兒身影就消失在花海裏。
“哎喲!”
妙紅驚叫了一聲。隻顧著看哥哥和纖綢打鬧了,一腳踩空,身體就倒向左邊的山澗。走在左後方的婧塬急忙躍上前來,妙紅就順勢跌倒在他的懷裏,一種不同的女兒香,瞬間溢滿了婧塬的胸懷。
“紅兒!”婧塬抱著她退到後麵桃花旁,輕輕地喊著她。
妙紅聽到婧塬輕柔的喊聲,不由地心頭一顫,他是第一次用這種親切的稱呼這麼深情地叫她。。
“塬哥哥。”她也甜甜地回應。
“你今天真美!顏如舜華,麵如桃夭。”
妙紅聽罷,臉上微微一紅,在桃花的掩襯下,顯得格外嬌美。婧塬禁不住俯下頭來,輕輕地吻向她那桃色的紅唇。妙紅雙手勾住婧塬的脖頸,閉上眼睛,深情地回吻著婧塬。兩人如醉如癡,享受著這最美好的春色人生。
婧塬緊緊地抱著妙紅,兩個人的初吻不知膠合了多久。
“你把人家都抱痛了。”妙紅說。
婧塬這才鬆開雙手,發出“嗬嗬”的笑聲。
“狂童之狂也且!傻童之傻也且!”
妙紅輕輕是哼唱出剛才對歌中的最後一句,自己又補充了一句。
“婧——塬——!你——們——快——點——!”
就在這時,前麵傳來了婧赤的長嘯聲。
“我們樹上走,他們要著急了。”
婧塬說著,把手伸向妙紅,妙紅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兩人輕鬆一跳,躍上樹枝,兩臂輕展,腳踏樹梢,雙腿疾換,淩花微步,在林頂的花海中翩然飛馳,一會就趕上了。妙赤和媚纖綢也學起他們的樣子,一手緊握,一臂輕展,手牽著手,淩空飛步。婧塬就讓妙赤他們走在前,為自己帶路。兩對懷春的青年男女,就這樣心手相牽,飛步疾馳,不到兩刻鍾,就從捷徑穿過了丹熏峰,來到了狐歧峰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