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鬥兒打開書信,見母親遺書甚厚,雖事隔十餘年,但書信保存完好,字跡清修靈動,不由得心中一暖,熱淚盈眶。打開書信如獲至寶,一字一字的讀了起來。高巧巧自知命不久矣,遺書寫得很是詳盡,她雖命運多舛,但憐惜兒子不想其長大之後便墮入仇海,書信寫得溫文爾雅,母愛之情流露不盡,將仇恨輕描淡寫,將父母家人愛惜之情確寫的淋漓盡致,談及天祚帝時毫不吝惜筆墨,稱其英雄神偉,更是善解女人心思,對自己如何憐愛;江南高家種種往事盡現於書;外公巴武功高強、對自己親善憐愛;幹外婆郞柳紅常被稱“狼外婆”,對自己亦是恩愛有加,信中還提及飄雲大師視乎跟外公巴帝頗有淵源,隻是大師不願提及塵世往事,便也不知其詳。書信最後告誡小鬥兒:“母親不久於人世,不能撫養吾兒長大成人,全拜飄雲大師和仆人添喜兒撫養吾兒,待吾兒長大成人不要忘記兩位大恩大德,替母親好生報答兩位大恩。信中所提仇恨,並不責小鬥兒必報,一定量力而行。如若小鬥兒拜入佛門,深的佛法教誨,看破紅塵世事,這些仇恨就讓他被浩瀚佛法化解掉如煙雲,也算報答我佛慈悲,隻不過其中仇恨並非母親一人所有,即將去陰曹地府拜見長輩親人,如沒有後人便死也無妨,而有了後人不言便無麵目見長輩親人,至此如有不明求飄雲方丈盡解,跪拜飄雲方丈大德、跪拜添喜兒大恩。母、高巧巧絕筆。”
小鬥兒聚精會神讀信,時而見母親寫到喜事,便如親見母親笑容,自跟賠笑一般;時而見母親寫到難事,如見母親愁容滿麵,自己連連歎息;時而見母親寫到仇事,如見母親哭泣,自便頓足捶胸,跟著流起淚來。最後見母親絕筆,自感恩飄雲,念主,於是再也捺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飄雲方丈一旁看這小鬥兒表情神色,自知其中奧秘,其或歡笑或悲哀,盡逃不過方丈法眼,飄雲見小鬥兒喜怒行與色,倒也是一個性情中人,隻是其從小雖在佛門長大,但自己並未嚴加佛法教育,隻等其長大成人,但見高巧巧書信讓他自己決定。
樸雲大師亦然接信翻讀,種種事倒也不出意外,高巧巧生前長纏著“樸外公”聊天,這些事情倒也略知一二,翻到最後書信中也未提及《降龍掌》一字,雖提及“天命”方丈,但也一帶而過,隻讓小鬥兒紀念大恩。便想高巧巧雖意外得到《降龍掌》,但確實不知其詳,否則這樣一本至高武功秘籍怎能如視無物?看來確實自己與紅黑神教緣分未盡,《降龍掌》竟然自己找上門來,真是緣分弄人,雖入佛門亦無人能逃脫一個緣字。忽然又想是否是巴帝機緣巧合得到神功秘籍,傳給高家?隻想來高巧巧不會絲毫武功,就算有這神功秘籍也是無用,而母巴念芳雖得郞柳紅真傳,但亦是外功精湛內功稀鬆,這降龍掌乃是內功至高心法,非內功稀鬆之人可用,可想並非巴帝所傳。聽高巧巧稱命方丈雙目失明,心中更駭,多年來一直派人到各處寺廟打聽天明和尚下落,一直未得消息,此心結一直未了,本欲從屬性中窺得一二,結果屬性中確隻字未提,不免失落,但見小鬥兒哭的傷心,便起身拍了拍小鬥兒道:“人生世事無常,唯有我佛門之人能看破紅塵,可惜為師亦是塵緣未盡之人不能替你化解心中仇恨,如若玄慧大師尚在人間,他定能化解。”有歎到:“玄慧大師在世之時,他常常當著大家的麵說我佛法精湛,已超自己,其實那都是他老人家良苦用心,一心想推舉我為方丈。佛法辯論之時,我常常依靠記憶過人強詞奪理,他老人家佛心仁厚處處忍讓,倒顯得我佛法更高一些。其實我心中明白,而且他越是如此,我倒是更加佩服。事到如今你常常糾纏我的問題,你母親的書信之中盡已詳解,你日後如何打算,你就跟太公講講吧。”
小鬥兒一愣,心道:“平時都是我叫方丈‘太公’,方丈雖沒說不允許,但是重來不自稱太公,今日怎地自稱起來?”僅是一愣尚沒答話,且聽飄雲道:“你太公黑衣善人巴帝,乃是我師弟。我二人同為紅黑神教護法,人被稱‘紅黑雙善’當年我們師兄弟十四人情同手足,不分彼此,常兄弟相稱,他是你的太公,我自然也是你太公嘍!嗬嗬嗬嗬。”小鬥兒道:“太公,信上說父母之仇乃是天意,沒辦法報仇的,而外婆家的醜卻沒這麼說,是不是外婆他們家被人害的很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