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種簡單的幸福是自己與那個人不能夠擁有的。
夏沫想著,就聽見主持人問:“夏沫小姐,你願意嫁給你麵前的這位先生為妻麼?”
話筒遞了過來,夏沫剛要答,就聽見宴會廳的門口有個人大聲的喊:“她不願意。”
喧鬧的喜宴一下子靜了,靜的詭異,靜的使人慎得慌。夏沫再也不是這場婚禮的主角,那主角顯然已經變成了氣喘籲籲的江羽銘。
江家二老見到久違謀麵的女兒高興的迎過去,卻隻被江羽銘冷淡的躲了過去。
夏沫見她踩著懶散的方歩,嘴角端著一抹蔑視的笑走了過來。
吊兒郎當的站在夏沫麵前,江羽銘沒有去看任何人,隻是對夏沫低聲說:“說你不願意。”
夏沫退了一步,看見近在咫尺的江羽銘眯起了眼。
上千隻眼睛看過來,夏沫覺得很暈,狂躁跳動的心髒像要蹦出來逃離這駭人的一刻。
江羽銘加重了語氣,命令道:“說,你不願意。”
夏沫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唇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搖了搖頭,安靜的江羽銘突然搶過來愣在那裏的主持人的話筒。
“她喜歡女人,她不願意。”
夏沫覺得自己在坐一個環遊世界的過山車,跌宕起伏,驚心動魄。自己的恐懼,自己的難堪,自己的弱點都毫無遺漏的落在了世人眼裏。
台下像爆炸了一般,夏沫看著江羽銘拿著話筒歪著頭看著台下混亂的一切,她的笑容隱在眼角,如同她黑暗的心腸。
婚事當然是以一場鬧劇收場。
夏家像炸了的鍋,就等著夏沫自投羅網的被煎炒。
江家二老拎著不發一言的江羽銘負荊請罪的時候夏沫剛辦完離婚手續回來。
客廳裏七大姑八大姨一個都沒落下,夏沫迎著那些玩味色眼神,獨獨的看向站在角落的江羽銘。
像小時候送棒棒冰那樣,江羽銘抱著一個口袋低著頭歪在牆角。
夏沫走過去,輕輕問:“為什麼?”
江羽銘抬起頭,夏沫看見她的雙頰紅腫,眼圈裏含著淚。
夏沫覺得那種熟悉的心痛又來了,她撇開眼強迫自己丟棄安慰的**。
“為什麼?”還是問著,希望能在已經難堪的境地裏得到希望。
“請你吃棒棒冰。”那人輕聲答。
頭暈腦漲的夏沫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人,她沉默的模樣真會使人暴跳如雷。
“這就是你的解釋?”夏沫抖著聲音問,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
“……”沒有回答,那人攤開懷裏的口袋,七彩棒棒冰化成了一片。
被壓抑的夏沫一巴掌招呼上去,那人的長發掃過眼角,夏沫覺得自己的眼睛一陣刺痛,夏沫聽見自己大聲的喊:“江羽銘,你就是個瘋子。你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瘋子。你滾出我的生活,江羽銘你給我滾。滾的遠遠的。”
淒利的叫聲是那天的結束。
也許因為她的過度反應,夏家二老送走了客人也沒有過多的問夏沫什麼問題,隻是安慰了幾句就訂了機票飛了,夏沫知道他們心裏肯定是翻江倒海了,想著這些,夏沫又想起江羽銘那含著的淚,夏沫氣的抱著枕頭差點悶死自己。
就這樣,江羽銘如同夏沫說的那樣靜悄悄的消失了,在她毀了夏沫的婚禮之後。
而兩年之後,就在夏沫習慣了沒有她的日子,她又悄無聲息的出現了。
如今,想起那天夜裏,夏沫對著電視突然有點遺憾,遺憾那天那報紙不如就報道的徹底一點,不如就掀起個波濤,哪怕把自己送上那個雲端再狠狠地摔下來,也甘之如飴了。
原來,何止江羽銘是個瘋子,恐怕自己也快被她逼瘋了。
手掌被人握在手心裏,夏沫聽見身邊那個人輕聲歎:“你覺得你結婚,她還會像上次那樣來搶婚麼?”
夏沫聽了歪頭看著雲洛,痛苦的問:“那是搶婚麼?為什麼我沒有感覺到?”
雲洛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確定。
兩個人沉默的低頭去看交握在一起的手,悠悠的都歎了一口氣。
想要的,求不到。
原來,都是別人手中心裏的木偶,這人生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人手指間輕彈的線上。暮日冬下(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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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