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葬禮——
向家的長子和長女都因為車禍離世讓向老爺子心力憔悴。
而雲洛和秦星炎沒有想到兩個人和雲墨的見麵竟然是在葬禮上。雲墨推著向晚晴站在不遠處,兩個人都憔悴了很多,若是曾經雲洛必定會走到她麵前給她一個深深的擁抱,可是如今雲洛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想看見自己,淡淡纏繞上了一絲愁染給了身邊的愛人,秦星炎輕輕的勾住她的小指,看著她的目光透著堅定。
和向晚晴麵對麵時不能躲避的還是見了麵,緊握的雙手中雲洛要抽離,秦星炎緊緊的握住站在了雲墨的麵前。
“節哀。”秦星炎對著向晚晴說。
向晚晴紅腫著眼睛,苦笑著:“謝謝你們能來。”
秦星炎避開雲墨的目光,輕聲說:“畢竟雲洛是雲墨的妹妹,我們公司也和向家有來往,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來送向先生。”
向晚晴點點頭,疲憊的不願多說,秦星炎抬起頭對上雲墨的目光,輕聲叮囑:“照顧好向小姐。”
“謝謝。”雲墨自始自終都沒有看雲洛一眼,她的目光帶著怨望著秦星炎,冷淡應對的秦星炎卻感覺到雲洛的手心越來越冷,秦星炎怕她承受不住,迫不及待的拉著雲洛離開了葬禮。
目送她們離開的向晚晴異常冷靜的對雲墨說:“你還是不甘心麼?”雲墨聽聞知道她是看出來自己心中的不平,也不隱瞞,淡淡的應著:“你和我本就是一路人。”這個世界上有什麼結果會讓她們這樣的人甘心情願呢。
“嗬。”向晚晴搖搖頭,問雲墨:“你知道不能上映最後損失的不止是江羽銘,還有秦星炎。”
“你到底是恨她入骨了。”雲墨無不憂傷的指責。
向晚晴沒有說話,她看著向伯俊的照片,想起了大姐的容貌。想起了那一年滴酒不沾的大姐竟然醉駕撞車身亡,想起了那唯一疼愛自己的大姐冰冷的身體青色的臉。
這一刻,向晚晴突然覺得自己用了下半身的癱瘓換來了這一切,真的是一樁賺大了的買賣。她仰起臉看著身後的雲墨。陽光折射在她的鬢角,雲墨竟然看見了絲絲斑白,向晚晴像她們最幸福的日子那般笑著:“這一生我心願已了,知足了。”
雲墨無言以對。
左左生下了一個漂亮的男孩,秦星炎和雲洛陪在她身邊病房裏也不顯得冷清。雲洛很感激秦星炎扔下公事一直陪在她的身邊,接受著她的一切,想到這裏她又覺得自己與秦星炎在一起即使失去了全世界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惜。
辦了一切手續,填孩子的名字的時候雲洛去問左左給孩子起了什麼名字,左左平靜的望著孩子說:“雲左。”
這一看便是用了兩個人的姓湊成的名字,雲洛愣了,訕訕的笑:“不姓左啊。跟著我的姓怎麼上戶口。”
“你不是說你要他麼?”左左淡淡的反問。
雲洛想起左左懷孕時自己的許諾無從反駁,坐在床邊逗孩子的秦星炎聽見兩個人的對話靜靜的沒作聲。
孩子最後叫了左安。雲洛自己給定的,她想讓孩子記住他的父親,她不相信向伯安真的就那麼狠心這一輩子都不看孩子一眼。
出院之後左左的性格變化很大,秦星炎被肖舍叫回了c城,左左和雲洛又過上了兩個人麵麵相覷的日子。雲洛總是想左左是不是得了產後抑鬱症,她不願意麵對左安,不願意提及過去,左左像一本斷點的書,你看的正有趣味突然就變了格調,雲洛試圖接受卻總是別扭。
公司的股東對於這部電影的投資失敗深深的譴責了秦星炎,質疑了她對公司的導向作用,公司一時之間謠言四起,有人說石家是後繼無人了,這公司的董事必然要換了人,也有人說秦星炎是為了一個女人,這為博美人一笑投擲千金也是浪漫。總之秦星炎困在一個局裏苦苦掙紮。
十一月份c城下了第一場雪,雪花飄落在秦星炎的衣衫上,她站在公司的門口恍然想起自己和雲洛已經有一陣沒有見麵了。每一夜睡前的電話也因為孩子的哭鬧斷斷續續的,最後興致盎然的兩個人都是匆匆的掛斷了電話,秦星炎想起表白的那一天雲洛的允諾蒼涼的一笑,誓言這個東西隻可以當成兒戲聽聽吧。
孩子睜開了眼漂亮的大眼睛裏第一個望見的是雲洛,那個美麗的女人他抓著她散落的發咯咯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