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似乎有意不提瀟湘,拉著杜風回了書院,進了屋子之後,老爺子仍舊沒問起瀟湘的事情。既然老爺子不問,杜風也不願意多事,自然沒有多解釋。
少不了一頓訓斥,杜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也沒放在心上。老爺子說了半個時辰,口幹舌燥,嗓子都啞了,但終於算停了下來。
杜風看老爺子氣也消了一大半,從懷裏拿出了牌子,遞了過去。牌子正是衛亭的身份牌,也不需杜風多解釋,老爺子也知道杜風想要問什麼。
老爺子拿著牌子,久久陷入深思,終於,他長歎了一口氣,說到:“哎。他是你的師叔,跟你父親同輩。他們兩個是我生平最看好的弟子,隻可惜命途多舛,仕途皆毀。”
聽到這話,杜風大為震驚,張博的得意弟子,怎麼會淪落到如此田地?這太不可思議了,杜風問到:“他是我的師叔?那他怎麼會……”
“怎麼會到一個荒廢的寺廟裏,做一個瘋子?”講到這裏,老爺子連連搖頭,“哎,衛亭不羈,好山水,喜吟詩作畫,無心官場。這些都罷了,我不勉強。但他居然和一個寡婦有染,而且衛亭還公然說想娶她為妻,這豈不是讓世人看笑話!”
“老爺子,您也不能這麼說,人家是真愛呢?”杜風想反駁張博,但偷瞄了一下,看到張博那憤怒的表情,嚇得杜風趕緊捂住了嘴巴。都過去這麼多年了,還這麼生氣,老爺子氣挺長的啊。
“你懂什麼!”老爺子一拍桌子,火氣更大了,“那個寡婦不守婦道,丈夫死了,應該好好孝敬公婆,替夫盡職盡孝!怎可和其他男子有染!”
“額。”杜風不敢回話,乖乖站在一邊聽著。“那個寡婦結果怎麼樣了?”
老爺子歎了口氣,說到:“按照規矩,浸豬籠。可後來來了一個道士,說此女傷風敗俗,是妖狐所化。浸豬籠,不僅忌犯水神,而且還會讓她逃了去。經過商議,便答應道士把她帶了去。”
“帶走了?狐妖?那師叔呢?”杜風問到。
一聽杜風這麼問,老爺子氣又上來了,說到:“那個不爭氣的東西,先是大鬧靖州,後又非要殺了那個道士。被製止之後,整日鬱鬱寡歡,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杜風沒有再問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師叔已經成了書院,甚至靖州最大的笑話。他已經成為了書院的恥辱,即使老爺子想保,也無能為力。
見杜風在那裏皺眉苦思,老爺子再次歎了口氣,說到:“行了,你就別想這事了。用功讀書,不要把心思放在兒女私情上!還有,七日之後的祭祀大典,你跟我去參加。”
“啊?”這太出乎意料了,杜風措手不及。
“怎麼?這是你的榮幸。下來好好準備準備,別給我丟人。”老爺子又訓斥了杜風一頓,隨後便放了杜風出去。
杜風萬萬沒想到老爺子也會去,而且還要帶著自己。罷了罷了,到時候真動起手來,這個分身還能保護一下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