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一邊褪去自己的衣衫,一邊向孩兒道歉,說她也是情非得已。隨後,她上了床榻,褪去孩兒的衣衫,與孩兒有了夫妻之實。”
歐陽高逸聽到這裏,有些意外,眼裏帶著幾分沉思,顯然沒料到事情會是這般。
“孩兒一開始以為她是風塵女子,恨不得殺了她,卻壓根不是她的對手。後來才知她竟是個處子,她渾身發燙,溫度高得嚇人,做完這一切之後,當即起身走人,留下一句對不起和一些銀票。”
“直到天黑,孩兒的寒毒才發作完,因為第二日就要護送元青等人啟程回京,孩兒來不及去追查,匆匆趕往軍營與替身交換了身份,回到園子。次日一早,孩兒便發現元青對莫尋雁的態度徹底變了。”
“睿兒,你是想說,當時逼迫你,和你有了夫妻之實的女子便是莫尋雁?”歐陽高逸猜到了重點。
“父王,孩兒那時並不知是誰。”歐陽英睿心裏,依舊存有疑問,“那時孩兒隻是疑惑元青為何突然對孟含薇親近了起來,在人前處處冷落和打壓莫尋雁,回到京城更是如此。”
“那日在明山,元青和孟含薇逼著莫尋雁當眾給他們磕頭,孩兒本想阻止,沒想到莫尋雁執意要磕,還說欠元青的一並還清,孩兒心中越發狐疑,便派華池親自回邊關徹查三月十五日元青和莫尋雁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查才知,當時他們從神泉湖離開後,不知為何半途停了下來,也進了一家客棧。掌櫃和小二回憶,進去時有兩個男子已是意識不清。”
“其中一個後來被一個女子扛著離開了,而另一個一直待在房裏。小二說他們中間有人趕車去接來了另一個女子,進了那男子所在的房間。”
“小二說,那兩個屬下打扮的男子一直守在門外,不準旁人靠近,而最初和他們一起到的女子卻早早離開了。”
“那女子走出客棧時淚流滿麵,萬般絕望的模樣讓小二和老板至今記憶猶新。華池給他們看了元青、莫尋雁、孟含薇和君無等人的畫像,老板和小二確認正是他們。”
歐陽英睿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不由想起自己與那女子膠合時,那絕望的小臉上流淌的淚水,心中一刺。
“所以,你的意思是,元青和那丫頭不知為何被人下了眉毒,那丫頭找來孟含薇替元青解毒,自己卻隨意找了個男人,隻是好巧不巧地,她偏偏抓到了寒毒發作的你?”歐陽高逸算是徹底弄明白了。
“父王,孩兒也不敢相信,所以才讓無塵找了衛汐雪,替孩兒查證。”歐陽英睿說著指指歐陽高逸手中的玉佩。
“那女子與孩兒在一起時,應該戴著麵具。孩兒發現她脖子上有個玉佩,趁她不注意,手悄悄捏了一下,記住了形狀和大小。同時,孩兒也記得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藥草香。”
“衛汐雪前幾日邀莫尋雁去別院,兩人一同泡了湯池,據她所說莫尋雁身上的味道也是淡淡藥草香,而這個玉佩是衛汐雪目測後回府畫下,讓人仿製的,與孩兒所見完全一樣。”
歐陽英睿苦笑了一下,“加之莫尋雁有身孕的時間,也與三月十五相差無幾,所以孩兒不得不懷疑那個孩子是自己的。”
“若真是這樣,這其中定有隱情!”歐陽高逸的臉色變得格外凝重。放下手中玉佩,“隻是,這玉佩看上去很普通,很難證明什麼。身上氣息相同,也不能完全說明問題。”
“是啊,父王,當日孩兒在黑暗中觸碰那玉佩的時候,隻能憑觸感斷定是塊羊脂玉,這樣的玉佩太常見,莫尋雁有也說明不了什麼。”
“何況,元青對莫尋雁非常上心,莫尋雁待他也是不薄,三年中為了救他屢次身負重傷,差點死去。若他們同時中毒,為何莫尋雁要找孟含薇替元青解毒,而自己卻跑掉了?”
“此外,莫尋雁一直都稱自己不會武功,孩兒也曾兩次試探過她,她身上壓根沒有半點真氣,而那個女子武功很厲害。是她一直在撒謊,還是那個女子並不是她?”
“莫尋雁醫術了得,若真是因為眉毒而不得不與人同房,為何她沒有給自己服藥,反而有了身孕,落人口實,自毀名譽?”
“這一個個疑點,實在讓人想不明白。而最了解真相的莫過於君無、君浩和莫尋雁的兩個侍從,但他們都很忠心,絕對不會吐露半個字。孩兒從未覺得如此棘手!”歐陽英睿低歎了一聲。
“睿兒,當時你戴著麵具,就算真是那丫頭,她也並不知是你,你何苦自尋煩惱?這種事吃虧的也不是男子。”歐陽高逸故意打趣,有意試探。
“父王,孩兒也這麼想過,當日之事孩兒並沒有錯,孩兒也是受她所迫。可是,一想到若真的是她,想到她為此所遭受的一切,孩兒又覺得有些不忍心。”歐陽英睿的臉可疑地紅了,“若不是為了元青,她怎麼可能落此大難?皇兄和元青對她太無情。”
歐陽高逸聞言一勾唇角,“睿兒有何打算?那丫頭對元青應當有情。”
“父王,孩兒心裏很亂,也不知要如何麵對她。”遭遇這等事情,歐陽英睿也失了一貫冷靜,“她明明心中有元青,卻做出這樣的舉動,實在費解。孩兒雖惱怒她奪走自己的清白,但想到那個孩子,還是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