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元凱攬著已有了兩月身孕的雲淺秋,兩人看了這一幕,隻是意味深長地相視一笑。
歐陽元青看著孟含薇遞過來的糕點,蹙了下眉剛要搖頭,又想起什麼,低頭在那糕點上咬了一口,孟含薇喜上眉梢,得意地挑眼去看對麵的莫尋雁,隻可惜莫尋雁壓根就沒往他們這邊看一眼。
看著女兒得歐陽英睿這般在意,莫雲洛臉上並無半點得色,心中更是憂喜參半。尋雁為何會應了世子的婚事,他怎會不知?可是,如今這局麵,尋雁能憑借世子完成師父交給的任務麼?世子疼她是好事,可師父能讓尋雁過這樣的安寧日子?
高台上,歐陽離辰眸光深了深,一旁的皇太後冷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哀家還以為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定是個絕色女子,沒想到竟是這副德性……”
“母後有所不知,這莫尋雁雖然其貌不揚,卻自有過人的本事,不然為何青兒和朗兒也都對她念念不忘。”孟月浮掩唇一笑,壓低的聲音裏全是諷刺。
“禍水!”太後一記冷眼,再次射向莫尋雁。
“多嘴!”歐陽離辰斜了孟月浮一眼,話音冰寒,“與青兒和朗兒何幹?”
“臣妾失言了。”孟月浮一怔,連忙噤口。
歐陽離辰一抬手,宮宴開始,歌舞升平,人人讚頌,千篇一律,陳詞濫調,莫尋雁隻覺得無趣,低聲在歐陽英睿耳邊說了一句,趁眾人酒興正酣的時候,她悄悄走了出去。
轉出太和殿,莫尋雁沿著一條小徑緩緩走著,身後遠遠跟著兩個宮人,不用說,是歐陽英睿的人。
入目全是一片素淨的白,銀裝素裹之下,幾株臘梅傲然屹立在宮牆邊,莫尋雁掖了掖大衾,走了過去。
褐色的梅枝清峻古健,欹長遒勁的枝條上綻放著淡黃花朵。小巧精致的花瓣,像蜜蠟一般晶瑩透明,嫋嫋婷婷,吐著陣陣幽香,嫻雅高潔。
莫尋雁靜靜地站在樹下,呼吸著空氣中的那一抹冷香,嘴角浮上一絲清淺笑意。
突然,有什麼東西跑到她腳下,繞著她的腳跑著,莫尋雁低頭一看,愣在那裏。
一隻和“鈴鐺”幼時差不多大小的貓兒,頸項上係著一個粉色的蝴蝶結,圓滾滾的身子,萌萌的樣子,正用頭在莫尋雁的腳上蹭著。
莫尋雁有一瞬的失神,記憶中那隻在身邊陪伴了三年的貓咪和眼前這一隻似乎重疊在了一起。
“鈴鐺……”莫尋雁緩緩蹲下身,聲音有些發顫,伸出手想要去撫摸這小東西,卻發現手微微有些發抖,是在做夢麼?
“本太子妃的貓可不是誰都能碰的,可別髒了它!”就在這時,一道嬌喝不合時宜地響起,莫尋雁抬頭一看,孟含薇站在不遠處,正看著她。
莫尋雁驚醒過來,“鈴鐺”早就沒了,這不過是隻相似的貓兒罷了,她站直了身子,並不開口。
“擺出一副世子妃的派頭是要給誰看呢?”孟含薇示意身後宮人將那貓兒抓住,話裏帶著嘲諷,“世子中意三重天的伶人,京城誰人不知?不過是個擺設,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莫尋雁沒有說話,但眼裏凝了冰,整個人站在那冰天雪地中,沒有一絲溫度。
“你這般恬不知恥,世子真是瞎了眼才娶你!”孟含薇繼續辱罵,“當初定是你暗中使壞,那****和太子哥哥圓房才會沒有留下子嗣。”
“作為晚輩,妄議長輩,這是太子府的規矩?世子是你可以辱沒的麼?這樣的話你膽敢再說一次,本世子妃會直接奏請皇上,讓皇上來評理。”莫尋雁冷冷上前,在離孟含薇三步遠的地方站了下來,“想要子嗣,去找太子,與本世子妃何幹?”
“別以為抬出父皇,本太子妃就會怕你。你是什麼貨色,這京城誰人不知?”雖然覺得莫尋雁的眼神冷得可怕,孟含薇卻依然要逞口舌之快,“你今後最好離太子哥哥遠點,你這樣髒的女人,太子哥哥對你沒興趣!”
莫尋雁嘴角一牽,笑了笑,二話沒說,沿著小徑向前走去,身後,孟含薇突然渾身奇癢難忍,低聲叫起來,“【見人】,你居然敢給本太子妃下藥!”
歐陽元青不知從何躥了出來,孟含薇一見他就開始裝可憐,梨花帶雨地哭訴,“太子哥哥,莫尋雁她竟然害我!”
歐陽元青眉一皺,抬腳追上莫尋雁,伸手攔住她,“解藥!”
莫尋雁沒有抬頭,身子一側,避開他的手繼續向前。
“你與本宮有過節,又何必遷怒含薇?”歐陽元青再度上前攔住莫尋雁,“含薇是太子妃,對她下藥,你膽子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