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車的華池當即閃開,柳曼槐和歐陽英睿同時出手,一道白光和一道紅光閃過,馬車轟地一下裂開,歐陽英睿攬著柳曼槐的腰從馬車頂上飛身到了半空之中。
與此同時,無數細如牛毛的銀針飛了過來,數量之多,速度之快,讓閃到後方的華池瞬間變了臉。
柳曼槐和歐陽英睿不慌不忙地一拂衣袖,他們麵前的氣流像是受到了阻礙,細針襲來,卻在那紅白相間的光波麵前靜止了。
閃到一旁的華池看著這一幕瞪圓了眼睛,還來不及發聲,但見半空中兩人衣袖一拂,那些細針全部向著飛來的方向飛了回去,隨即,夜色中有人悶哼著倒地。
“華池,跟在我們身後!”歐陽英睿低喝一聲,攬著柳曼槐繼續超前飛去。
華池跟在倆人身後,施展輕功,一起向睿王府掠去。
夜色中,一個身影隱匿在暗處死死地盯著歐陽英睿和柳曼槐,眼裏閃過陰沉。
三人一踏進睿王府,大門便關了上來,星一隨即帶人布陣,猶如銅牆鐵壁,一隻蒼蠅都無法飛入王府。
“爺,王妃,剛才那些暗器是毒針?”華池想著都後怕,若不是柳曼槐及時提醒,他根本來不及避開,也幸好這暗襲沒有前後夾擊,否則他可能已經變成刺蝟了。
“這是雲山的獨門暗器,暴雨梨花針,每一枚銀針都淬了毒,足以殺死一頭牛。”柳曼槐表情凝重,“看來,他們是要對我們動手了。”
“若是真要動手,他們不會隻暗器傷人,被你識破後竟連麵都不露。”歐陽英睿搖搖頭,“想必,還是在試探你我。”
柳曼槐一愣,隨即醒悟過來,“你是說,玉湖的暗殺之後,他們查出你我修煉了那兩本秘籍,如今是想看看我們到底有沒有突破第十重?”
“對!”歐陽英睿點點頭,“陳讓墨在不確定你我底細之前,是不會輕易對我們對手的,至少,他不會親自出馬,他蟄伏這麼多年,求的是萬無一失。”
“已經很久沒有尊上的消息了,似乎三重天那邊他也沒有出現過。”柳曼槐蹙了下眉。
“他前幾日剛剛離開落國。”歐陽英睿一邊說一邊從華藏送來的膳食中挑選出柳曼槐最喜歡的幾樣放在她麵前,“今日剛得到的消息,還來不及告訴你。”
“他一直待在落國?”柳曼槐倒是沒有想到。
“正是。”歐陽英睿開始替柳曼槐布菜,“陳讓墨原本有心和雲國、落國聯手,裏應外合,一舉敗了離國,光複陳國。不曾想,我們橫插一腳,助木音挫敗了洛星州的陰謀,雲皇自然不會幫雲山。何況,雲皇當初與父王有協議,即使父王不在了,他也沒有理由先對離國開戰。”
“陳讓墨隻好將所有希望都押在落國。畢竟,雲山弟子再厲害,他自己再強大,也組織不出軍隊來對抗離國的大軍。可是,他還是沒想到,蒙亞圖會死在元朗手中,蒙巴樂死裏逃生,回去後將真相告知了落皇,落皇得知其太子和三皇子的死都與雲山有關,一怒之下,不但要撕毀與雲山的協議,還準備下令對付雲山。”
“所以,尊上便一直待在落國,想求得落皇的諒解?”柳曼槐這下算是明白了,“這些消息是蒙巴樂傳給你的吧。那落皇如今是個什麼態度?”
“落皇這家夥也很狡詐。他剛折損了那麼多大軍,又痛失三個兒子,自然不願再給雲山當炮灰。陳讓墨和他商談了很久,他最後同意,若是陳讓墨起兵打到京城,他就派兵進攻邊關,助陳讓墨一臂之力。這雖不是陳讓墨最滿意的結果,但也是目前他從落皇那裏能得到的最好的答複了。”歐陽英睿說完,優雅地吃起東西來。
“這麼說來,尊上現在是要準備軍隊,進攻京城?”柳曼槐端著玉碗,卻沒什麼胃口。
“他哪裏有什麼軍隊,我猜不過是要控製皇族的人,設法奪取軍權罷了。”歐陽英睿敲敲她的碗,“不要想太多,先用膳吧。”
“最近這麼多事情,尊上一定在謀劃什麼,你要小心。”柳曼槐歎了一聲,“有孟月浮在,尊上隨時可以控製歐陽離辰。三位皇子都還年輕,若論心機,哪裏是他的對手。唯有你,才是尊上真正忌憚的人。”
“為了你,我也會加倍小心。”歐陽英睿笑了笑,“快吃吧,涼了對身子不好。”
柳曼槐低下頭,食不知味,不知為何,她心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一夜,柳曼槐和歐陽英睿在驚瀾閣安睡,但睿王府其實並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