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李明泉不到五十就去世了,幾個兄弟也就分了家,原來每個兒子娶妻,都新蓋了房子。所以分財產最大頭的也就是田地。二十畝良田,四人一人分了五畝。而李張氏如今已經六十多歲,是每三個月換一個兒子家住。
而李莎莎的奶奶王氏在家最小,個性最是溫柔體貼,幾個哥哥和父母都非常疼她,所以很多地裏的活和養家畜都不會。她就會繡花,十裏八村的針線活再也找不到能比她好的了。
等到王氏嫁到了李家,因李德河是在縣城做買賣,一年四季在外的時間比較多,家裏隻能交給王氏。而王氏是種糧食比人家收的少,養豬比人家養得瘦,就是種個菜葉子都比人家小。沒辦法,她就隻能邊請短工打理家裏的地,空閑時又繡些繡品去賣才得以維持住。
李宗輝繼承了李德河的靈活頭腦,小時候就非常會念書,十三歲童試就以案首的身份考上了秀才,也是廩生,每月有廩米六鬥,每年發廩銀四兩,稍微能補貼一下家用。王氏很想讓李宗輝繼續讀下去。可是李德河又在外麵納了個小妾溫氏,有近十年沒有回家,也沒有給家裏捎錢回來。
就是為了讓李宗輝跟個好的夫子念書,王氏不光花光了以前李德河留下的銀錢,並夜以繼日地繡繡活,還回自己娘家將自己幾個兄弟借了一溜夠。幾個娘家兄弟也是土裏刨食的,哪裏有那麼多錢給借啊。沒辦法,李宗輝考完秀才後隻能在村裏開了個私塾掙幾個束脩錢來貼補家用。
李宗輝在十八歲的時候娶了離李家村有十幾裏地的雷家村的雷國珍,也就是李莎莎的娘親了。雷氏跟她的姓一樣,做事雷厲風行,很有股潑辣的勁頭,生了兒子李先智和女兒李莎莎。
李德河的小妾溫氏生了個女兒,就是小姑姑李玉蘭。溫氏在李玉蘭十歲的時候過世了,李德河將她送回了李家村,交由王氏撫養。看到兒子才記起自己的兒子已經長這麼大了,還娶了媳婦生了兒子女兒。正好生意又有些忙不過來,就讓兒子媳婦跟著自己出去做生意,將三個小蘿卜頭都扔給了王氏。
李宗輝其實並不想跟自己爹出去,他與王氏相依為命這麼些年,很是看不起自己的爹對家裏的這種態度。隻覺得娘親對家裏無私奉獻,而自己的爹,這麼些年沒有音訊對家裏不聞不問,好像根本不記得自己還有家一般。這次好不容易回來居然是為了送小妾的女兒,將自己和娘親置於何地。
可王氏是個沒有主見的懦弱性格,還是典型的受封建毒害的隻知道夫為妻綱的人,她在鄉下獨自一人含辛茹苦地撫養自己的孩子供養年邁的婆婆。
王氏居然沒有一點怨言,還隻要相公說什麼,那就覺得是如奉綸音一般。居然一點都不計較自己相公對自己不好,還一個勁地勸說兒子聽爹的話跟爹走。
這麼一走,除了雷氏每半年回家看孩子一趟,李德河和李宗輝都不見回來。兩年過去後,李莎莎也從一個四歲的小娃娃長成了個六歲的大娃娃。
今年也是碰上一個大旱之年,本來地裏的收成就不算好,不到五月地裏水稻早就幹死了。也多虧大旱,李莎莎掉到溪裏隻是受了寒,不然非得當時就溺死了。
因為受寒發燒又花光了雷氏留下的銀錢。王氏隻好帶著李玉蘭和李先智在地裏少補種一些耐旱的玉米,留著李莎莎一人在家看家。家裏天天吃點雜糧,怎麼也要熬到雷氏回來,到時再買一些穀子留著過冬啊!
呂颯颯(以下都稱李莎莎)坐到床上,再一次將手撫上肚子,突然發現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有條細細的如蛇形一樣的紋路,看著有些熟悉。將手舉起來放到眼前才發現原來是這個啊!
這個紋路居然跟李莎莎前世的媽媽給她從廟裏祈福來的幸運帶一個樣子,那是媽媽請五台山佛光寺的主持給開光的幸運帶,祈求佛祖能保佑自己的女兒心髒病不要發作。
那時她就想憑這個怎麼可能就不發作呢,果然她還是死於心髒病。但是沒想到,她穿越到了異世,這個幸運帶居然跟著來了,卻不是實物,隻是一道淺淺細細的紋身一般。
李莎莎忍不住用自己的左手輕輕撫摸那道細紋,突然就覺得天旋地轉。等她再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特別怪異的環境裏,麵前是一塊大塊空著的土地,被分隔出來的隻有六塊。土地上什麼也沒種,都光禿禿的。這難道是傳說中的隨身空間麼?
繞過那片奇怪的土地,是一棟兩層樓的木頭房子。抬頭看看天,是那種粉粉的藍色,看不到太陽,隻是感覺有若隱若現的金光從屋子後麵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