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這才記起來,自己婆婆這三個月應該住在自己家的。隻是小姑子心疼自己的娘親,非得接到縣城裏住一段時間,這不,都過去一個月了,是該回來了。
李莎莎也很想見見這個傳說中的老太太,她一來可就是四世同堂了。守了十多年的寡,會不會脾氣非常怪異。她就回頭問李先智:“哥哥,老太太對咱們好不好?”李先智答道:“老太太是好人,對奶奶也好,對我們也好。隻是她管不住隔壁二爺爺一家,雖然時常說公道話,可惜沒人聽她的。”
那也行啊,總比來個攪屎棍子的好。奶奶那個人,是個人就能欺負她,真怕太奶奶也欺負她。隻是以後這個老爺爺的問題還得跟奶奶和姑姑好好商量一下才行,因為她相信奶奶和姑姑,可太奶奶沒有接觸過,不好告訴她。
想到這裏她跑到灶屋裏輕聲跟王氏說道:“奶奶,如果老太太回來,咱們家怎麼安排床鋪。老爺爺的事,我想還是就咱們三個知道就好,不要再讓人知道了。我怕老爺爺知道別人都知道了就不來了,再說別人要是都想占一份,老爺爺知道也不會來了就麻煩了。”
王氏想了想,覺得李莎莎說得也對。就叫過李玉蘭輕聲跟她說了兩句,李玉蘭也點頭稱是。李先智覺得奇怪,也不知道這三個人有啥瞞著自己的。
他喊李莎莎過來:“妹妹,你和奶奶她們跟那偷偷摸摸說什麼呢?”李莎莎笑眯眯地跟他耳朵邊說道:“哥哥,今天有雞蛋羹吃,我跟奶奶她們說放點剛剛大爺爺家給的香油吧。”李先智一聽雞蛋羹,眼睛都瞪圓了:“什麼?雞蛋羹?”
李莎莎拽了拽哥哥的衣袖說:“哥哥,小聲點,等會讓隔壁聽見又一通好鬧。高興吧,等會吃的時候更高興呢。”李先智也跟李莎莎耳朵邊說道:“是不是父親托人送錢來了?”
李莎莎心想自己那個爹去了省城就從來沒回來看過他們,哪裏有那麼好哦。但為了哥哥不懷疑隻好說:“不知道,奶奶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你可別出去瞎說啊。”
李先智有些不服氣地嘟囔道:“知道了,我不會瞎說的。”李莎莎又隻好逗哥哥開心:“哥哥,別不高興啦,待會蛋羹你多吃些啊!”李先智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行啦,哥哥不生氣,你是妹妹,你多吃些。”李莎莎跟哥哥身上蹭了蹭:“有哥哥真好!”
兩人正來回打鬧,王氏將蛋羹端上了桌,又淋上香油。頓時香油混著蛋羹的香氣將兩人吸引了過來,王氏看兩人饞樣笑眯眯地說道:“吃吧,還有白麵饅頭呢,慢點吃啊,蛋羹可燙呢。”
一家人高高興興地吃完早餐,當然飯桌上雞蛋羹四人推來讓去,不過好歹李莎莎撒嬌耍賴地讓王氏和李玉蘭都吃了不少。
四人將嘴擦幹淨,李玉蘭又領著李莎莎上外麵的坪裏學習昨天沒有學成的針線,王氏在家收拾,李先智因為腳還沒完全好,也搬了張小凳子坐在外麵看妹妹和姑姑做針線。李莎莎上輩子二十多年也沒摸過針線,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先讓自己靜下心來,跟著李玉蘭一下下地穿針引線。不一會兒小手上已經紮出好些血點,李玉蘭也隻是讓她自己在嘴裏吸吮一下了事。李莎莎心想,估計高手都是這樣煉成的,自己就將就將就吧。
李先智看著妹妹時不時被針紮出血來,是又心疼又好笑。李莎莎聽著哥哥不時發出的笑聲,心裏別提多惱火了,時不時用眼神殺死他。哪知道李先智看到妹妹的眼神,笑得更是大聲起來。
李莎莎氣得放下手裏的東西,恨恨地說道:“姑姑,哥哥要再笑,我就不學了。哼!”李玉蘭看著李莎莎氣鼓鼓的樣子,也覺得好玩:“莎姐兒,別跟智哥兒置氣了,咱學自己的,別理他,一會兒他自己就不笑了。”
李莎莎隻得重新坐下,認真地學起了各種針法。李先智看妹妹那沒有戲可看,又把小板凳搬到草地邊,胡亂地揪著草。
王氏估計跟裏麵倒騰床鋪,弄得砰砰直響。李玉蘭有些放心不下,就對李莎莎說道:“莎姐兒,你自己先練練,我去幫奶奶收拾屋子。”李莎莎馬上站起來應是,並說一定好好練習,不受哥哥的影響。
練了一上午,李莎莎終於覺得有點感覺了,針紮到手的機會也小了很多。李先智跟那禍害了半天的草,居然用狗尾巴草紮出了一隻小狗來,他得意地對妹妹說道:“妹妹,哥哥送你一隻小草狗狗哦。”
李莎莎也覺得練得有些累了,就跑過來接過哥哥紮的小狗。別說,李先智的手藝還真不錯,小狗紮得像模像樣。李莎莎舉著小草狗對著陽光看了又看,五月的陽光從小狗的四周射出金色的光,好像給小狗鑲上了一層金色。
她仿佛真的回到了幼時的時光,舉著小狗高興地在坪裏跑來跑去。前世的童年她總是在窗戶裏看著小夥伴們跟院裏奔跑打鬧,終於她也能將那時沒有體驗過的生活好好體驗體驗,能奔跑的歲月真是自由自在啊!
正美著呢,突然李莎莎撞到一堵肉牆上,鼻子被撞得流出血來。她忍不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隻聽見一個囂張的聲音說道:“快把那個東西給我!”李莎莎手裏緊緊地攥著小狗,抬頭看去,果然是那個討厭的李蓉蓉正伸著手想搶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