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鎮上停牛車的地方,果然找到那位趕車的大叔。李莎莎上前問道:“這位大叔貴姓?”那大叔回道:“免貴姓張。”
李莎莎客氣地說道:“張大叔,我家本來要坐您的牛車回村裏,可是臨時遇上點事,可能趕不上您回去的時間。到時您就不用等我們了,實在不好意思!”那位張大叔倒是讓李莎莎說得不好意思起來:“這個小妹妹,客氣了。以後有機會就坐我的車啊!”
李莎莎連聲答好,這才跟那趕車的張大叔告辭。四人先是去李莎莎看到人最多的一個針線鋪子,門口掛著橫匾隻有兩個大字“錦繡”。
果然,人多也是有原因的,這個鋪子的針線是全鎮上最齊全的。李莎莎笑著湊到王氏耳邊低語道:“奶奶,姑奶奶給咱們的那幾匹料子,就給您和小姑姑做兩身夏裝,看著料子挺輕薄的,夏天穿著肯定不熱了。”
王氏也回頭對她說道:“我一個老婆子不用那麼花哨的料子,就給你和玉蘭做吧。我先買多一些好看的絲線,到時做起來就不會缺線了。”
李莎莎現在也不去跟她強辯,想著就是這次的料子給自己做了,等賣出菜地裏的東西賣出多多的錢來,還怕給王氏做不起衣服麼。對於買這些東西,李莎莎不是太懂,就任由王氏和李玉蘭做主,買了一盒子的各色絲線花了五十個大錢。
幾人出了針線鋪子,李莎莎又說去一趟榮東街旁邊的時令齋,給老太太買些軟和的點心。給自家婆婆買點心王氏肯定同意,再說今天這一次賣得了那些錢,是應該給婆婆買些好吃的。
那時令齋人也不少,多虧著李莎莎站得高看得遠,見櫃台後用幾個大大的木匣子分別整整齊齊地碼著幾樣點心。她也叫不出名字來,隻好讓王氏往櫃台前擠了過去。好不容易站到前排了,李莎莎大聲問著跟前的一個夥計:“這位小哥哥,有給老人吃的軟和一些的點心嗎?”
那夥計忙不迭地介紹:“小妹妹,這軟和的有桂花糕、棗仁糕、白糖糕、鬆糕,還有小妹妹你愛吃的硬一些的芝麻糖、花生糖、桃酥餅,看你要哪些?”
李莎莎想了想:“小哥哥,這棗仁糕、鬆糕各拿四塊,那個花生糖和芝麻糖也麻煩每樣包四塊。”
夥計笑眯眯地說道:“小妹妹好客氣,我這就給包啊!”說完轉身拿了幾張油紙,分別包了李莎莎要的那幾樣東西,又用麻繩捆成一串,這樣方便拎著。
夥計將捆成一串的點心放到櫃台上劈裏啪啦地用算盤開始算起賬來,一會兒抬起頭來:“棗仁糕和芝麻糖三文一塊,鬆糕和花生糖兩文一塊,一共四十文。”
李莎莎扯了扯王氏的衣服,王氏忙從懷裏掏出那剩下的一百七十文,數出四十文遞了出去。李莎莎見王氏將懷裏的錢盡數拿出來,有些擔心,就讓王氏把餘下的銅錢給自己放到背簍裏用腳踩著。
四人又去了熟肉鋪子,稱了二斤醬牛肉和一隻燒雞。見到這些,李莎莎突然想起如果買些大棒骨回去,是不是能每天給老太太熬些大骨湯喝喝呢。她就對王氏說道:“奶奶,咱們去集市上買些生豬肉,明天給大家也吃點好的。”
王氏看著孫女高興的樣子,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來,再說如果沒有孫女這些錢也掙不著。狠了狠心點頭道:“嗯,去吧,咱們家有兩個月沒吃過豬肉,到時剁些肥瘦肉我們可以包餃子。”
幾人又回到集市上,那些賣豬肉的這時都賣得差不多了,隻剩了些特別瘦的和豬棒骨什麼的。這時候的人都喜歡肥一些的肉,因為難得吃上一次豬肉,哪像上一世的人們還得研究出什麼瘦肉精害人。
李莎莎一見這個正好,就問一個滿臉橫肉卻笑得平易近人的肉販子:“大叔,您這豬棒骨什麼價?”那肉販子見兩個女的帶著兩個孩子,居然還是那最小的孩子問價,有些覺得不可思議。隻是既然生意上門還管那許多,回答道:“小姑娘,如果這幾根你包圓,我就隻要五個大錢。”
李莎莎見那攤子上擺著六七根大棒骨,就點頭:“行,大叔。您給我們包起來吧!”那肉販子非常高興,就對李莎莎說道:“小姑娘,要不把這點肉也要了吧,我也不稱重了,你給二十文就好。”
李莎莎看那些瘦肉,估摸著有三斤的樣子,二十文還是很合算的,就點頭同意了。她從腳底下數出二十五文遞給了肉販子。讓那販子用荷葉將肉和棒骨都分別包好,又用草繩係上,這才放入李玉蘭身後的背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