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很是驚訝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她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您是?”那人走上前來,想對著她笑笑,可剛咧開嘴卻似扯著哪處疼處又不禁齜了一下牙,發出了一聲“噝”的聲音。那人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低聲說道:“莎姐兒,我是你爺爺啊!”
李莎莎頓時驚了,這人居然是自己那忘恩負義的爺爺李德河。她不禁細細打量起李德河來,長得跟自家那風度翩翩的爹有幾分相似,隻是怎麼嘴角好像有傷,不對,頭發遮住的左邊眼睛是青的,好像是讓人臭揍了一頓。
李德河見李莎莎這麼打量他,就有些不自然起來,想將自己受傷的地方再遮掩一下,又遮不住,隻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不想又扯到嘴角的傷,哎呀簡直就是讓他難受死了。
李莎莎有些相信他是自己爺爺了,隻是他這個時候回來就是要休掉自己的奶奶嗎。不行,不能讓他進來。她想到就做,伸手就想將院門給關上。李德河趕忙上前推開院門,說道:“莎姐兒,我真是你爺爺啊!”想了想又扯著嗓子衝院裏喊道:“秀安,我回來了!”
李莎莎原來還不知道奶奶的閨名,這次侯氏和老太太都喊過這個名字,她才知道奶奶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見他擋住自己關門,還衝著院裏大喊奶奶的名字,李莎莎就有些著急。
這時,李先智從後院過來了,見李莎莎在門口和一人在糾纏,就從地上撿了那根燒火棍衝了過來。嘴裏還喊道:“妹妹,你沒事吧,讓開,看我怎麼打得他抱頭鼠竄!”李德河見孫子拿了根棍子過來,也急了,大喊:“智哥兒,我是爺爺,休得無禮!”
李先智明白過來,是那忘恩負義的爺爺回來了,嘴裏卻喊道:“我爺爺在府城呢,怎麼可能就回來,你肯定是個騙子,滾出去!”邊說邊掄著棍子朝李德河身上招呼。李德河舊傷未好,這眼見著又要添新傷,他隻得往後跳去,退出了院門。
李先智趕忙將院門關上,插上門閂。李莎莎和李先智對視一眼,兩人都捂嘴偷偷笑了起來。這陳世美的爺爺,活該被他倆修理一頓。哪知道,那李德河在院門外卻使勁地捶起門來,還高喊:“秀安啊,你原諒我吧,我是豬油蒙了心,才寫了那封信啊!”
咦,不是回來要王氏下堂麼,怎麼又變成來找原諒的呢。李莎莎和李先智兩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都從眼裏看到了疑惑不解。
那門讓李德河在外麵擂得山響,他的嗓門居然還挺大的,連哭帶喊的,動靜出奇的大。李玉蘭從灶屋裏伸出頭來問道:“莎姐兒,你開個門怎麼搞得這麼大的動靜啊?”李莎莎這才想起,總這樣也不成,還是進去給娘和老太太報信吧!她衝著李玉蘭高聲回了聲:“姑姑,沒事,您放心吧!”
李莎莎對著李先智一使眼色,李先智馬上拍拍自己的胸脯,又揮了揮手裏的棍子,李莎莎見狀笑著捂著嘴去內院通風報信去了。
進了老太太的房間,老太太、王氏和雷國珍正好在屋裏聊天。李莎莎走過去說道:“老太太、奶奶、娘,剛剛院門外有個男人敲門,說是我爺爺,我沒讓進來。”屋裏幾人本來都是笑容滿麵地看著李莎莎,一聽到這句話,臉頓時垮了下來。
老太太馬上問道:“那人還說了什麼?”李莎莎說道:“他說讓我奶奶原諒他,他隻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寫那封信的。”聽了這句話,幾人心裏的石頭算是落了地。雷國珍是兒媳婦,不好拿喬,隻得扶著後腰,挺著鬥大的肚子就要站起身來出去迎李德河。
王氏和老太太趕忙按住她,老太太疾言厲色地說道:“你這麼大的肚子,哪裏都不要去,趕緊回屋躺著去。”老太太說完,就衝著李莎莎說道:“莎姐兒扶我去前院吧!”李莎莎趕忙上前攙住老太太,王氏也要跟上,老太太對她擺了擺手:“三媳婦兒,你在這裏等著,讓婆婆給你把事情去處理好。”說完,頭也不回地就出了房間。
到了前院,李德河還在那嘶喊著敲門,李先智懷裏抱著那根燒火棍正虎視眈眈地看著院門。老太太對李先智一揮手:“智哥兒,去將院門打開,我瞅瞅是誰來了!”李先智無法,隻得將門閂落下,把院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