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侯氏,李家村仿佛一下子平靜了許多,李德江仍是沒日沒夜地酗酒,老太太沒在,李德海也不想管他,李德河也對他頗有怨言不願管。他每日在村口的小鋪打酒,然後在自己家裏喝得爛醉如泥。這回卻是讓李德湖高興萬分,原來他也讓侯氏給罵過幾次,如今李德江家裏死得就剩他一人,四兄弟裏混得最慘的就是他了,總算是報了他的一箭之仇了。
大毛回來後,雖是有段時間的不適應,對家裏人也有些充滿敵意,可架不住大家輪番地對他好,漸漸地他也融入到了李莎莎的家庭生活中去了。李德河如今也漸漸懂得王氏帶娃兒的辛勞,也就默默地投入了含飴弄孫的大業中去了,天天幫著王氏看著大毛,倒是讓王氏輕鬆了許多。
這一日,李苓苓神秘兮兮地來找李莎莎,李莎莎見她那副樣子,有些好笑。李苓苓毫不在意李莎莎笑她,將她拖到她屋裏,見李玉蘭在屋裏繡花,又拉著她去了後院。
兩人拉拉扯扯地到了後院,旺旺也非常狗腿地跟著兩人,李苓苓一到後院就讓眼前這一大片的大白菜地給震撼了:“我的天呀,誰家也不會種這麼多的大白菜啊。”李莎莎笑道:“你這不是睜著眼睛胡說麼,我家就種了這麼多啊!”
李苓苓拽著她的胳膊問道:“莎姐兒,你家種這許多的白菜幹嘛?這玩意又不值幾個錢,問題是誰家沒有種幾顆的,到時就是賣,也不知道要賣給誰啊?”李莎莎慢條斯理地說道:“別著急,到時得了肯定送些給你嚐嚐鮮。”李苓苓眼珠子一轉:“莫不是你又有什麼好主意了?”李莎莎笑著搖頭不說。
李苓苓見她不說,也不追著問,又賊兮兮地小聲問道:“莎姐兒,你知道村裏又出了個事麼?”李莎莎無奈地說道:“苓苓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奶奶一貫不怎麼讓我去外麵跟人扯閑篇的,再加上我們家搬到這裏來以後,離村子也遠了,村裏發生啥事,我還總是從你那裏知道的。”
李苓苓拉著她的手說道:“莎姐兒,我跟你說,那侯氏回來過了。”李莎莎聽了這個話,也激動了,反手抓住李苓苓的手說道:“啊,她回來了?是真的嗎?那族長他們沒抓她嗎?”李苓苓讓她這一抓,嚇了一跳說道:“哎,莎姐兒你輕點,你這麼多問題,我先回答哪一個啊?”李莎莎不好意思地鬆了手:“苓苓姐,你慢慢說就行!”
李苓苓說道:“昨天早上,村裏有人在後山上打柴,突然發現李蓉蓉的墓被挖開了,那人麻著膽子走近前一看,那墓裏空蕩蕩的,連棺材都不見了。你說這種事情,肯定隻有侯氏和那絡腮胡子能幹得出來啊!”
李莎莎聽了想了想說道:“那確實,那族長怎麼說?”李苓苓說道:“還能怎樣,報官唄。當時就把裏正叫過去,讓他去縣衙將這個事情報過去。哎,那胡子也有幾分本事,村裏這許多人去追都沒追得上,居然讓他帶著侯氏跑了。”
李莎莎說道:“那胡子不是一般本事呢,你看我哥跟鄭爺爺學了這兩年的功夫,就是我家大花小花的娘都是我哥射殺的,都沒打得過胡子呢。為了這個事,我哥這段時間練功都要練得走火入魔了,還是鄭爺爺下了死命令,不許他這麼玩命,才稍微好些。”
李苓苓笑道:“沒想到智哥兒還有這一出呢,練功是好,可別傷了身子就不好了。”李莎莎無奈地說道:“誰說不是呢,哪有一口能吃成個胖子的。”李苓苓又問道:“原來老能看到你領著大花小花出來,如今你也不帶它倆出門了。”
李莎莎笑道:“可不能帶它們出來了,你看到都得害怕。”李苓苓笑道:“那今兒就讓我害怕害怕吧!”李莎莎說道:“可別怪我沒提醒啊,這兩個小家夥可不一般呢。”說著,就領著她繞過白菜地,往後院的牆根那一排牛欄豬圈過去了,兩人這樓就蓋歪了,將侯氏和胡子拋在了腦後。
李苓苓見他們家的牲畜欄一個接一個,都打掃得幹幹淨淨的,豬啊、牛啊、馬啊的,都養的膘肥體壯,油光水亮的。居然還有一個欄裏養的許多兔子,想想自家的兔子最後都讓哥哥給烤著吃了,就有些氣悶。
走過兔子窩,挨著牆角圍了一個大圈,這一圈的木頭圍欄又高又粗,圈裏居然有兩個小木頭房子。李莎莎走到這裏就停了下來,扒著圍欄喊道:“大花!小花!”半天才看到一大一小兩隻金錢花豹子從兩個木頭房子裏邁著貓步慢慢踱了出來,那優雅的姿態,簡直就像是晚會上的貴婦人俾睨眾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