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後,李莎莎開始讓朱管家招人整修那兩個鋪子,她又讓小龍的電腦出了平麵圖,還提前放了好些的玻璃放到了兩個店鋪後麵的院子裏。如今內務府的玻璃鋪子生意極好,李莎莎隻覺得這大楚朝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想將家裏的窗戶換成玻璃的。他們又是做的獨門生意,李莎莎知道皇帝這回是賺了個盆滿缽滿的,隻是怎麼也不知道分點小頭給自己啊!她都有些小鬱悶了。
這天家裏接到李德海和許寶強的來信,李德海的信還是由李先平代筆,說老太太知道他們接她去京裏享福,非常高興,也非常願意來,隻是她要帶著李德江一起過來。眾人聽到這裏心裏都一突,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李德江是李德河的爹嗎,還得奉養他。
雷國珍快言快語:“爹、娘,咱可不能讓二伯來啊,那就是一攪屎棍子,咱家本來過得好好的,如果讓他來了,大家都得不得安生。再說了,咱們都分家這麼多年,他有田有房的,哪有上侄孫子家來養老的,沒有這個道理啊!”雷國珍這話讓李德河的臉頓時黑如鍋底,隻是他知道雷國珍的話雖是不好聽,卻也沒有一點誇大的意思。就是恨自己兄弟不光不給自己長臉,還要死皮賴臉地要貼到自己家來。
李宗輝也很惱火,老李家的這個二伯和那個四叔,簡直讓他無奈到極致了。隻是他如今做了京官,這又好不容易打入了吏部官員的圈圈裏,要是讓禦史知道自己不想讓祖母帶著二伯過來,這可得口誅筆伐得他體無完膚。
李莎莎也很生氣,這事鬧得,老太太怎麼就偏心成這樣了,當年自己家不好的時候,怕侯氏對他們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如今覺得自己家好說話,就沒完沒了了。李莎莎站起身來說道:“爺爺、奶奶,對於咱們家來說,定是不能讓二爺爺來的。當年爺爺不給錢,奶奶不會種地也不會養豬,家裏窮得別說肉了,就是白米飯都很少能吃得上,那時候二爺爺住隔壁,侯氏不喜歡咱們家,他為了獻殷勤不光不幫忙,還整天想著怎麼欺負我們。連大姑奶奶都說曾經看到他偷偷地跑咱們家的柴棚裏偷我們家引火的叢木,要知道我姑姑那會子年紀小,去山上耙點叢木來,容易嗎!老太太這也做得太偏心了,偏心可以,老太太不能拿咱們當人情送啊!”李莎莎一番話說得李德河低下頭去,他實在是沒臉見替自家的這些人說上一句話。
鄭先智也站起身來,走到李莎莎身旁說道:“妹妹說得對,再說二爺爺那人如今酗酒成癮,來了隻會禍害咱們!我也不同意讓二爺爺過來。再說這是我的府邸,還是應該我說了算吧!”鄭氏還是有些害怕:“隻是這樣,如果惹惱了老太太,到時鬧將起來,會不會連累宗輝和智哥兒啊!”李宗輝也點頭:“如果在咱們府門前鬧,讓禦史知道,那還得了。大家可別忘了,還有那唐淑妃家裏正眼鼓鼓地盯著咱們家呢。”他這話一出來,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李莎莎見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就對大家說道:“爺爺、奶奶、爹、娘、哥哥,咱們要不這樣,先給大爺爺寫封信回去,讓他跟老太太說如果她想領著二爺爺過來,就不能住侯府,隻能住在爺爺的那個小院子和叔叔一起住。如果她一人過來,我們就讓她住侯府裏。”那個小院子是李家進京後,李德河專門給自己的庶子李宗林買的一個小院子,有個婆子在那邊看著他,李德河時不時會過去看他。
大家都應聲說好,在沒有更好的主意之前也隻能這樣了。李宗輝又說了說許寶強的信,他的信就說得很簡單了,已經定好出發的日子,是過完八月節的三日後。他們會先去李家村接老太太,再從凓縣直接去潭州,然後再走水路到京城。如果八月節以後過來,有一個半月的功夫就能到,絕對能到京裏趕上過臘八節了。
大家都分頭回房了後,李莎莎也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發呆,秦掌櫃的回信她也接到了,他說安排了春分接替自己當酒樓的掌櫃,木器店那邊就讓雷國安做掌櫃的,他和老蔡就會領著趙老三兩口子馬上出發來京城了。她看了看落款的日子,已經是半個多月前,估計這會子應該已經走了一半了。
秦掌櫃還告訴李莎莎一件喜事,春分和秋香兩個很好,想成親,要問一問李莎莎的意思。李莎莎倒是覺得他們兩個能在一起也是好事,隻是如果掌櫃的和做賬的是一家人,這對東家可是大忌。她得好好想想,這賬房換了誰去做的好。哎,都是事,李莎莎晃了晃有些沉重的腦袋,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