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就有些傻乎乎地問了出來:“老爺,那咱們的宗林是他們的親叔叔,還不能一起去那皇宮裏轉悠轉悠嗎?”一句話說得李德河頓時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哎,就是他自己都沒撈著一次進宮的機會,哪裏還輪得到李宗林啊!但是他又不能將這樣的糗事說給眼前這個仰視自己的女人。他隻得假裝大氣地說道:“宗林還小,等他大了些就可以讓他跟智哥兒和莎姐兒進宮看看了。”江氏聽了氣道:“我們宗林是叔叔,怎麼還讓他跟著孩子們,當然是他領著孩子們啊!”李德河聽了也隻有哭笑不得,這謊話是越說越大發了。
江氏見他不答話,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有些僭越了,忙低下頭不說話了。她這一不說話,李德河倒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喊著她的小名:“好兒,你這幾年過得太辛苦了!委屈你了!”江氏眼裏蓄滿了淚水看向李德河:“隻要老爺知道賤妾的心,怎麼也不苦。”
李德河說到這裏又有些犯愁起來,如果他將江氏帶回去,肯定是一場好鬧,說不好所有的人都會站在鄭氏那邊。可如果不帶著江氏,這不是讓江氏看自己不起嗎。他一人在那裏左右為難,江氏也在心裏嘀咕,都說了這麼多了,那死鬼也沒說起接自己回去跟宗林一起生活啊,可她哪裏知道就是李宗林也沒有資格在侯府生活,這要不是帶著他回鄉過繼給李德江還不會讓他跟著家裏人一起呢。對了,李德河猛然想起還有這個事情也沒法跟江氏交代,她唯一的兒子要過繼給自己的二哥,她不得更是生氣啊!還是等李宗林的過繼完成了再接她吧!
左右為難了好半天,李德河終於開口說話了:“好兒啊,你先在鋪子裏守著,等我回去把事情都安排好了就親自過來接你。你要知道這雜貨鋪子可是我一生的心血,雖說跟現在侯府的身家來比不算什麼,可好歹還是我親手掙下來的啊!你可得好好地幫老爺我守著啊!”
李德河這樣一說,江氏也不敢說什麼,怎麼說如今她也是要靠著他過得好些。江氏想到這裏就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對著李德河說道:“老爺啊,好兒可就在這裏守著等著老爺來接好兒了,老爺可不能將好兒忘記了,還有咱們的宗林,老爺那可也是您的小兒子啊!”李德河點頭如搗蒜,隻要這江氏不現在跟著自己回去,等他回去跟家裏人好好說說,等家裏人都同意了,他就來接江氏。他的如意算盤打得叮當響,就是不知道他說出來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等著他。不過好在李德河已經穩住了江氏,臨走的時候他又扔了張一百兩的銀票給江氏,讓她想買些什麼就買些什麼,不過一定要看好了這雜貨鋪。江氏有了這一百兩銀票還有什麼不答應的,馬上點頭如雞啄米一般,李德河這才得意洋洋地回了住的地方。
第二日一早,李莎莎就乘著張知府給的馬車出發往凓縣去了。張知府領著眾位大人一直送到城外的十裏亭,這才揮手告別。一路無話,隻是晚上在柳縣歇了一晚,李德河想去許家看看,可李莎莎非常厭煩許家人,又跟李德河說這個時侯李玉蘭應該是陪著許寶強去赴任了吧,肯定不在柳縣。李德河一想也是,李玉蘭沒在他也不想見許家那幫人的嘴臉。
次日的午時,終於到了凓縣的縣城。一進縣城的大門老太太就急著去看小女兒,嚷嚷著去方府,李莎莎隻得讓大家一起去了方府。方府裏,李德源正跟方文清說起他們回家的事,因為年前就準備回來了,所以早早地李宗輝也給這邊送了信,說是三月十五從京裏出發,他們也整天地掰著手指頭在算估摸著還有幾天能到凓縣。
沒想到的是正說著呢,外麵的小廝過來報說是郡主娘娘和賢德夫人的馬車已經到了府門口了。兩人聽了頓時跳了起來,忙叫了府裏的丫頭婆子去給幾個兒子報信,叫齊全家人都去大門口迎郡主、賢德夫人和老太太。
不說這府裏的雞飛狗跳,門口的李莎莎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起來。雖是知道肯定是姑奶奶和姑爺爺正手忙腳亂地召集全家人一起來迎接自己這一行人,可老是讓人晾在門外這樣坐在馬車裏就有些悶得慌。好在在她就要忍不住的時候,方府的大門洞開,李德源和方文清兩人領著自己所有的兒子媳婦孫子孫女都出來了。
李莎莎忙扶著鄭氏下了馬車,又去老太太車裏接了老太太出來。三人剛一站到大門口,李德源和方文清兩個都跪了下來給她們三人請安。他們兩人一跪下,後麵的幾十口子也同時跪了下來,口裏喊著:“郡主娘娘千歲千千歲!給賢德夫人夫人請安!給老太太請安!”這方府門前烏壓壓地跪了一大片,再同時這麼一喊,可是把老太太、李莎莎和鄭氏兩個嚇了一大跳。鄭氏和李莎莎趕忙一人一個將兩人扶了起來,李莎莎又衝著後麵的那幾十口子喊道:“都是實在親戚,不用行此大禮了,大家快快請起!”眾人這才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