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忙躬身說道:“大爺爺,一碼歸一碼,這鴨苗和魚苗哪個不是用錢買來的,還要搭上喂食、人工。要不這樣吧,本來還想買爺爺家的菜,莎姐兒就厚臉皮一回,去大爺爺家的菜地拔些菜來用,就不給銀子了,行不行?不然我就啥都不要了。”李德海也知道她是好意,強不過她,隻是等會魚和鴨子都按便宜算給她就是了。於是點點頭:“去吧,去吧!”又轉臉吩咐李先平:“趕緊陪你妹妹去抓鴨子和魚,讓你媳婦去菜地多弄些菜給你三爺爺家送過去。”李先平應了一聲,跟周氏說了聲就領著李莎莎兩人去了魚塘那邊。
李莎莎和嚴梓熙跟著李先平到了他家最大的魚塘邊,還真是厲害,二十多畝田都變成了一畝一畝的魚塘,還真是蔚為壯觀。魚塘上的鴨棚也不少,這鴨糞可以養魚,鴨子又可以在魚塘裏遊一遊。李先平給挑了六隻又肥又大的鴨子,又給抓了八條大青魚,用草繩拴好。拿根扁擔一頭挑著八條大魚,一頭挑著兩隻綁好腳的鴨子,三人往李莎莎家的院子走去。
李莎莎趁機問李先平:“平哥哥,我苓苓姐嫁過去好不好?”一問到這個問題,剛剛還侃侃而談的李先平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沉默不語了。李莎莎見狀急道:“平哥哥,你還是告訴我吧,我聽村子裏的人說得不詳不盡的,倒是心裏著急的很。再說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說不好我們三個人能想出一個辦法來,能把事情解決了。”
李先平半天才悶聲說道:“那都是她的命,誰知道那姓周的是個那樣的畜生。”李莎莎急得拉住李先平的胳膊:“既然知道那姓周的是個畜生,怎麼還讓苓苓姐回去了?”李先平搖頭:“那又有什麼辦法,女子嫁了人就如潑出去的水,是沒法子的事啊!”李莎莎搖頭:“平哥哥,怎麼能這樣呢,這女子所嫁非人就得自認倒黴,那男子所娶非人就可以休妻再娶,這也太不公平了。”李先平歎了口氣:“可是從古至今就是如此啊,又不是苓姐兒一個人這樣。”
李莎莎還待說什麼,嚴梓熙已經一把將她拉住,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還跟路上呢,你也別急在一時,等會將東西送到家裏了,你再慢慢跟他說,不然拉扯起來倒是不好看。”李莎莎一琢磨倒確是這個理,也就不拉著李先平說了,三人默默無語地往李莎莎家走去。
進了院子,李莎莎讓李先平將鴨子和魚放在灶屋門口。李先平剛把東西卸下就要往家去,李莎莎一把攔住他:“平哥哥,還沒給你鴨子和魚的銀子呢,別著急,我有事要跟你商量一下。走,到堂屋裏去坐一會兒,我們堂兄妹說一會子話。”
李先平無奈隻得讓李莎莎拖到了堂屋裏,李莎莎忙衝著外麵喊道:“秋菊,給堂少爺上杯好茶水來!”秋菊在外麵爽快地應了一聲,李莎莎笑著說道:“來,平哥哥坐,我們好好說說苓苓姐的事。”李先平甕聲甕氣地說道:“還有啥說的,就是苓姐兒命不好,誰也怪不了。”
李莎莎生氣地說道:“平哥哥,那可是跟你一起長大的妹妹,你這麼說話是不是太薄情了。”李先平低頭說道:“苓姐兒那日滿身是傷的跑回來,我當時氣得就要拿著扁擔找他們拚命去的,可爹和娘拉住我,說這女娃兒嫁出去就是人家的人了,自己家心疼也沒有用。不然苓姐兒要真的回來了,以後還有沒有人要是回事,還會影響到我們李家村其他女娃兒的終生大事。別的村子裏的人就會想,這村的女娃兒不好,一點點小事就要鬧,還不從一而終,如果我們誰娶了李家村的女娃兒,這不是沒有消停的時候了。這不是害了整個村子的女娃兒?”
李莎莎聽得義憤填膺,這是什麼話,怎麼打人的還有理了,這家裏辛辛苦苦養大一女孩子就是為了送給人家打的嗎,這個時候對女孩子的也太苛刻了。可京裏也有這樣的事,不是也有和離的嗎。看來還是這山村比較守舊,覺得女子就應該從一而終。李莎莎一拍桌子站來說道:“平哥哥,我不讚成這樣的。一對夫妻有問題,我敢說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可也不能說是,那女方就是要被打死了還得在那受著,真要打出人命來才出麵管,那不是晚了嗎?憑什麼咱們家的女娃兒就要送到那裏讓那麼個混人打,再說了,人家也有眼睛,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好說。就是沒人要了,苓姐姐回來我也會管著的,大不了讓苓姐姐跟我走,總好過她這一天三頓的打,她要是真沒了,我就不信大伯伯和大伯娘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