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收拾完呢,就聽得院外有聲音響起,秋菊識趣地站起身來去外麵看看怎麼回事。沒過多一會兒,卻是秋蘭和秋桂扶了一個人進來。李莎莎定睛一看,頓時嚇了一跳。我的天,這苓苓姐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臉色蠟黃、雙頰深陷、頭發幹枯發黃、兩眼無神一點精神頭都沒有,穿著一身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襦裙,頭上除了一根木簪子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這人要是在外麵看到,李莎莎絕對想不到是李苓苓,她今年不過十九歲的年紀,在李莎莎的前世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李莎莎手裏的東西掉到了地上都沒覺得,隻是覺得眼睛怎麼這樣酸脹,那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掉落了下來。
李莎莎幾步上前拉住李苓苓的手,手上皮膚的粗糙差點沒剌著她。李莎莎拿起她的雙手仔細一看,這雙手布滿了凍瘡的痕跡,雖說這個天氣也不可能有凍瘡,可那青紫的顏色仿佛怎麼樣也掉不了了。不光有凍瘡的痕跡,還有很多小口子,像是幹得裂開的又像是做活剌的。手上的老繭更是多得數不勝數,指甲縫裏滿是黑泥,李莎莎覺得這哪裏像個十幾歲的小媳婦的手,簡直比老太太的手還要難看。
因為李莎莎拉著她的手,李苓苓那雙沒有生氣的眼睛仿佛有了焦距,慢慢地落到了李莎莎的臉上。李苓苓突然爆發了,嘴裏發出像野獸一般的嚎叫,讓李莎莎更是心酸不已。她想上前拍拍李苓苓的後背,讓她放鬆一下,哪知道這手剛剛碰到她的胳膊,李苓苓更加痛苦地叫了起來。李莎莎將她的衣袖往上一擼,胳膊上一片青紫,有的像掐的,有的像被棍棒打的,還有的居然像是鞭子抽的,她頓時氣得不行,
李莎莎忙將袖子放下,拉著李苓苓去了自己的屋裏,又叫了秋菊進來幫忙。兩人七手八腳地將李苓苓脫了個精光,這一下就看了個全部,李苓苓的身上到處都是傷痕,沒有一處好肉。有些傷是舊傷沒好又添新傷,連秋菊都忍不住落下淚來。李莎莎也氣得直罵畜生,隻有李苓苓仍是一聲接一聲地嘶吼著。李莎莎隻得將她先放上自己的炕上,又拉了被子給她蓋上。輕輕地拍打著被子,李苓苓這才停了嘶吼,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李莎莎忙叫秋菊去打熱水,她想幫李苓苓洗個澡換身衣服。秋菊出去,秋蘭卻進來了,見李苓苓進入了夢鄉,才小聲跟李莎莎說道:“郡主,堂少爺還在外麵等著呢。”李莎莎點點頭對她說道:“你在這裏守著,等會好好跟我說說都發生了什麼事,我先去跟堂少爺說一說就回來。”說罷,先出了房門。
李先平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正等得心焦,見李莎莎進來忙問道:“莎姐兒,苓姐兒她怎樣了?”李莎莎搖頭:“很不好,想給她洗澡,剛脫了衣服卻是發現身上滿滿的都是傷痕。人也很不清醒,跟受了傷的小獸一般嘶吼,根本不跟我說話。”李先平氣得騰地站了起來:“讓我再去那將那畜生打一頓。”李莎莎將他攔住:“我這裏要給苓苓姐洗澡了,平哥哥你先偷偷地將大伯娘叫過來,我好好跟大伯娘說說,讓大伯娘再跟大伯去說。平哥哥,你先冷靜冷靜,主要是要把苓苓姐留在家裏,不能再送到安縣那邊了,不然再回來我估計就是……”雖是沒有說完,李先平卻是懂了她的意思,隻說了句:“這裏就交給你了,我先去找我娘過來!”說罷轉身就往外跑去,李莎莎也隻能對著他離去的背影歎息了一聲。
回到屋裏,秋菊的熱水還沒打來,李莎莎又讓秋蘭給李苓苓找了一身她沒穿過的中衣、褻衣和外衫裙子等物,等李苓苓洗完澡以後好穿,她穿來的那破粗布襦裙,李莎莎讓秋桂扔了出去。做完這些,李莎莎見秋菊還沒來,就問起秋蘭今日過去的情況。
秋蘭也一一說出了整個過程,他們去的時候因為時間比較晚了,秋蘭就讓大家在安縣的縣城吃了頓飯,本來李先平還想抓緊時間趕路,可秋蘭按了按李先平對著那四個金吾衛努了努嘴,李先平頓時醒悟過來,自己吃不吃無所謂,可這皇上的親衛還是要用飯的。無奈隻得跟著進了安縣最大的酒樓,等到吃完飯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