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莎笑著對柳氏說道:“大伯娘,您帶那份保證書了嗎?”柳氏回道:“哎呀,沒帶呢,他們來得急,我都沒來得及拿保證書。”李莎莎不以為然地說道:“沒關係,您回去拿一趟,我們都在這裏等您就是了。”柳氏聽了就說了聲:“那就麻煩莎姐兒了!”說完轉身出去往家飛奔而去。
李莎莎對著秋桂說道:“去把金吾衛的劉百戶給找過來,本郡主有事要吩咐他!”秋桂也領命下去。旁邊站著的族長和裏正,看著滿臉是血的周小波,抱著胳膊滿地打滾的周大郎和周三郎,還有額頭上汩汩往外冒血的曹氏,不禁都打了個冷戰,看來有些話還是不要說了,這莎姐兒去了趟京城,咋就這樣大的氣勢了呢。哎也是,人家是皇上欽封的禦妹,聽說宮裏都是常去的,皇後娘娘也很是喜歡她的,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啊!這倆瞬間就打定了再也不多嘴的主意,李莎莎沒想到這一下倒是省了自己很多的口舌。
沒多會兒,秋桂在外麵稟報:“郡主,劉百戶來了!”李莎莎揚聲道:“快請進來!”劉振東穿著金吾衛的飛虎服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走到李莎莎跟前躬身行禮:“屬下劉振東給郡主娘娘請安,不知娘娘有什麼吩咐?”身材高大的他一走進來,頓時讓屋裏的曹氏母子四人和族長兩父子都矮了半截,那曹氏母子四人更是恨不得鑽到地縫裏不要讓這劉百戶發現。
李莎莎掃了一眼眾人,才對著劉振東說道:“劉百戶,你把那邊那兩個小子拎出去,好生看管起來,不能讓這倆跑了。”說著一指在那努力減少存在感的周大郎和周三郎,劉振東躬身回道:“是,郡主娘娘請放心,屬下定會看管好這兩人!”說罷站起身就往那兩人走去,那兩人見那鐵塔般的劉百戶走到自己跟前,腿都軟了怎樣也站不起來,嘴裏嚎哭道:“郡主娘娘開恩啊!小人等實在不是故意來的,是小的母親逼迫小的們過來的,可不能打板子啊!”
李莎莎撲哧一笑:“誰說打你們板子了,隻是讓你們兩個換個地方呆著,這裏隻要有你娘和周二郎就行了。”劉振東也不多言,一手拎起一個,好似抓雞崽子一般就往外走去。曹氏嚇得咚咚地又磕起頭來:“郡主啊,饒了民婦的兒子們吧,都是民婦的不是,民婦不該逼著他們來的。”李莎莎眼睛一瞪指著曹氏說道:“閉嘴!本郡主還沒發飆,你就跟這嚷嚷上了,再鬧就將那兩個拖出亂棍打死!”曹氏忙捂住嘴坐倒在地,再也不敢呼號了。
世界終於安靜下來了,可這個安靜沒有多一會兒就被一路跑著回來的柳氏給打破了。她手裏拿著周小波寫的保證書,邊走便喊道:“找到了!找到了!”李莎莎麵上一喜,伸手接過那張紙,細細看了起來。真是寫得好啊,如果周小波再打李苓苓就要無條件和離,而且李苓苓的嫁妝要如數奉還。李莎莎想了想,這還不夠,他們這樣折磨李苓苓就不追究了,這也太便宜周家了,還有那個可憐的孩子,剛剛一個月,就被他爹給無情地踹掉了,這也得賠。
李莎莎心想,本來你們不來,本郡主還要跑一趟安縣,如今你們來了正好,我們就好好了結一番。她從保證書上抬起頭來,看著曹氏說道:“曹氏,這保證書是說了的如果周小波再打我苓苓姐,他們兩個就得和離,你們家還得將嫁妝如數奉還。”曹氏點頭:“應該的,應該的!”李莎莎點點頭:“不過本郡主覺得這還不夠,當初周小波打得我苓苓姐小產,傷了苓苓姐的身子,這個事情你們家必須要賠償!”曹氏頓時半天沒說出話來,李莎莎接著說道:“你們家也就那幾十畝的田地值點錢,可我們要那麼遠的田地沒用啊,這樣吧,你們賣掉二十畝,算是賠給我苓苓姐的,多的我們也不要了。”
曹氏都暈了,就這樣一下子要走三分之一的田地,還多的就不要了。李莎莎見她傻愣愣地坐在地上不答話,就對著周小波說道:“你是男人,你說說行不行?”周小波平日打人的威風勁兒今日全跑得無影無蹤,他唯唯諾諾地說道:“這個、這個,我們家沒分家,這個事情還是得我娘說了算!”李莎莎又將視線轉到曹氏身上,曹氏有苦難言,自己兩個兒子抓在人家手裏,她還有什麼好說的,說不好一下折了三個兒子,她可是連個摔盆的都沒有了。
想到這裏,她就更害怕了,忙往前爬行幾步就要去抱李莎莎的小腿,秋蘭還沒等到她的手碰到李莎莎的褲子,就一把給她拽了回來。曹氏隻好老老實實地跪在原地說道:“事到如今,民婦都聽郡主娘娘吩咐了!”李莎莎笑著說道:“這才對嗎,秋蘭去準備筆墨紙硯,我們現在就寫和離書!”不一會兒,秋蘭將筆墨紙硯都拿到了堂屋裏,李莎莎沒寫過這樣的東西,隻得對著老族長說道:“老族長,我就隻能請裏正爺爺幫忙寫這個和離書了,不知行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