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酒杯沾到許寶強的嘴唇上,他才猛然醒悟過來,眼睛裏有了焦距。看到是李玉蘭和小雪,許寶強激動地就要站起身來,被站在身後的刀斧手又重新摁倒在地。他嗚咽地顫聲喊道:“玉蘭,你快想辦法救我啊!以後我都聽你的,誰也不要了。你求求你哥哥,把我放了吧!”一雙眼睛閃爍著希望的光芒,死死地盯著李玉蘭。
李玉蘭見他那副樣子,雖是有些心疼,可想起他對自己娘倆所做的一切,隻覺得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李玉蘭笑了笑,對著小雪說道:“小雪,你爹這樣都是因為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以後你一定要記住了,不能做錯事,做錯事都是要受到懲罰的。俗話說得好,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辰未到,這時辰一到,報應必到!”
小雪鄭重地點了點頭,將手裏的酒杯又遞到許寶強的嘴邊:“爹,雖然你對我和娘都不好,我們還是想著來送你一程,也算是全了我這做人子女的一片孝心。這最後的斷頭酒,您就喝了好上路吧!”許寶強猛地搖頭,怎麼也不喝,好似不喝就不會被砍頭一般。
小雪見他一副瘋狂的樣子,也就不是非得喂他喝了,卻將手裏的一杯酒倒在了身前的地上。然後又從酒壺裏倒了酒出來,又倒掉,整整倒了三杯才將酒壺和酒杯收回籃子裏。她轉身拉起站在身邊的李玉蘭說道:“娘,我已經做完了,咱們回去吧!”
許寶強聽得小雪這樣說,痛哭失聲:“玉蘭,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應該那樣對你,誰都不怪,我隻怪我自己的野心太大,連累你們做了孤兒寡母。玉蘭,我別的不求,隻求你等我死後,為我和我的家人收屍,找個地方讓我們入土為安就行。我來世必結草銜環報答你的大恩!”說著雖是反剪了雙手,仍是將頭咚咚地磕在了地上。
李玉蘭看到他這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眼淚也止不住地往外流。她點頭答應道:“你放心,我會讓你們入土為安的,你就放心地去吧!但願來生你能重新做個好人!”許寶強這才停止了磕頭,長歎了一聲:“玉蘭,以後你再找個人嫁了吧,一定要找一個對你好的,你們帶著小雪好好地過日子,我就心安了!”說罷不再看她,隻是低著頭不動了。
他這裏安生了,女囚那邊卻是起了騷動。原來是許寶琴聽得李玉蘭和許寶強說話,掙紮著要起來,被刀斧手一腳踩到地上,正歇斯底裏地罵李玉蘭呢。李莎莎聽得她到了這般境地仍是錯在別人,忍不住走到了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讓刀斧手踩著臉的許寶琴。她如今是披頭散發,呲牙咧嘴狀若瘋癲,一身白色的囚服卻是髒的不成樣子。
許寶琴看著打扮得高貴典雅、一身幹幹淨淨的李莎莎,心裏更是如刀絞一般。憑什麼自己讓人踩到了泥裏,她卻還是高高在上。許寶琴不服氣,就是做鬼也要來找她的麻煩。
李莎莎衝著刀斧手示意一下,讓他將許寶琴立起來。刀斧手將她拎起來讓她跪在李莎莎麵前,李莎莎左右開弓打了許寶琴十幾個耳光,邊抽邊罵道:“讓你嘴欠!”還是秋蘭和秋桂上前攔住她,秋蘭勸道:“郡主,仔細手疼,為了她這樣的人不值當的。等會砍了她的腦袋,咱們就將她的屍首扔到深山裏去喂狼就是了,她這種人也就是喂狼的命!”
許寶琴讓李莎莎這拚盡全力的十幾個耳光打得有些找不著北了,接下來又聽到秋蘭這樣說,她也有些害怕起來,渾身開始哆嗦上了。李莎莎見到她這個樣子,心裏才算是舒服些。猛然聽得三聲炮響,刀斧手對著李莎莎拱手道:“請郡主退後,午時三刻已到!”
李莎莎點頭,依言退下。再看那許寶琴已經根本拿不起個來了,渾身癱軟在地上,從她身下蜿蜒出一灘微黃的水漬,李莎莎不禁感歎,這可是現實版的嚇尿了。她也不想看這些血腥的場麵,轉身領著李玉蘭和小雪退到了人群之後,來個眼不見為淨。
隻聽得有人高喊:“午時三刻已到,李大人有令,開始行刑!”又聽得一陣木頭砸到地上的聲音,接下來圍觀的人群一陣驚呼,李莎莎知道這下子肯定是全部人頭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