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太爺的話讓陶慶福有些意外,他第一次有了些遲疑,“老太爺,你這是要找七少?”
“怎麼,你認為我的決策不對?”
“小的不敢。”陶慶福臉上的神色再度恢複正常,冷冷淡淡,讓人瞧不清他此刻在想些什麼。但沒人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卻是掀起了滔天巨浪。柳家,或許是真的要翻天覆地了。
“行了,你我之間就不需要這樣說話了,有些事情你比誰都要清楚。玨兒也是時候出去曆練曆練了。去把他叫來吧。”
“是。”陶慶福恭敬的答應著,退後幾步,這才轉身離開。
在他離開後,柳老太爺起身,仰望著東方,眼神晦暗莫名,“希望這次的危機能夠安然度過,祖宗保佑,柳家能夠度過此次難關。”
沒人知道柳老太爺跟柳家七少柳雲玨到底說了些什麼,柳府的人隻是感覺到啥時間柳府的氣氛好似變了,肅穆的就跟要發生什麼慘事。一時間,人人自危,惶惶不安起來。
柳三老爺絲毫不知因為自己而在柳府掀起了一場大風暴,他更加不知的便是,他不隻是在柳家掀起了大風暴,他同時還在陸家掀起了大風暴。
如今河西村最熱鬧的人家便屬於陸家,最熱鬧的事兒莫過於陸可要做人小妾。
一時之間,陸家,陸可成為了河西村中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自這件事之後,陸老爺子再也沒有出過門。
不過也有例外,那個人便是薑氏。她一如往常的去串門,把家裏的事一遍又一遍的傳出去。在她的瘋傳之下,這一切就都成了孫氏與田氏的錯,是她們的縱容才引起了如今的禍事。
當然,薑氏倒也沒有那個膽子敢直接去提起田氏的名頭,隻是隱晦的告知眾人,絕對是有人給她撐腰,否則她哪裏有那個膽子。
有她這樣提醒,村子裏的人又都不是傻瓜,誰還能聯想不到,這在背後給孫氏撐腰的是誰,除卻陸立品跟田氏,還能找到第三個人?
田氏與孫氏被推上了一個極致的高峰,誰都知道她們是那種貪錢到要賣孩子的人。隻不過,她們兩個當事人倒是絲毫不知,隻因為最近這些日子,田氏要裝病,而孫氏則忙著照顧田氏與陸可,哪裏有機會出門?
當然,這個世界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孫氏他們早晚要知道,薑氏跟著倒黴。不過,這些就都是後話了。
從陸家那混亂場回來,陸靈便徑自回到了家。剛進門,她便見到了一幕極為有趣的場景。文鬆昕與二傻兩人對麵坐在院子中的石桌前,桌麵上擺放著一副棋盤,瞧兩人那模樣倒是在下棋。
陸靈滿臉新奇之色的跑過去,她到現在才知道原來二傻居然會下棋。
在二傻身邊坐下,陸靈便去看棋盤。她對圍棋也算是知道一些,雖然不精通到也能夠看出誰占據上風。
整副棋盤上,黑白子排列分明,二傻手執黑棋,文鬆昕手執白棋。從棋麵來看,黑棋完全占據了上風,將白棋團團圍住,眼看就要將其圍困在此,一網打盡。
“二傻,沒想到你的棋藝如此厲害。”陸靈由衷的讚揚,文鬆昕好歹也是學堂的先生,可下棋居然不是二傻的對手,足見他有多厲害。
“還成。”
聽著他的回答,文鬆昕的下巴禁不住的抖了抖。您大爺可真謙虛,都把他殺的沒有一絲回旋的餘地這居然隻叫還成?這會兒功夫,他可是已經敗了三場,打擊人,忒打擊人了。
“二傻,我們待會兒去看看小三那邊的進展如何了。回頭我還想去鎮子上一趟,好些日子沒去餃子館那邊,也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好。”二傻回頭望著陸靈,唇角輕輕揚起,劃過一道淺淺的弧度。使得他整張臉猶如沐浴在春風之中,好似一朵花那麼燦爛。
就趁著他回頭的功夫,文鬆昕快速的將一顆黑色的棋子自棋盤上拿下。
“二傻,該你了。”文鬆昕催促著。
二傻慢慢回頭,眼神在棋盤上一掃,唇角勾了勾,一枚黑子啪的聲掉落在幾顆白子中間。“再去研究十年棋譜。”
丟下這句話,他便起身拉著陸靈就走。
文鬆昕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棋盤,心想,這怎麼回事,難道他知道自己換了棋子?不應該呀?一陣的抓耳撓腮,他還是無法想明白,為何換子之後自己是占據了上風,結果反倒被二傻給吃的死死的,再也沒有回轉的可能。
“忒打擊人了,再也不跟你下棋了,自找苦吃。”文鬆昕羞惱的將棋麵給撲亂,也跟著起身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