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謝淮南登時明白過來,嚴肅道,“遵旨。”
一連幾日,蕭君夕都是早出晚歸,謝如琢知道他忙,便也不去添亂,隻是日日的陪著葉貴妃和蕭歆寧,日子倒是格外的自在。
而齊王府裏便沒有這麼閑適了。
沈婧慈剛小產過,自然是不能侍寢的。可是當蕭君涵破天荒的在慈院過夜之後,第二日沈婧慈去向慕容婉請安的時候,慕容婉才相信了這個事實。
無他,隻因沈婧慈身上的香味兒。
那是葉貴妃賞賜下來的熏香,慕容婉原先是為了加深他們夫妻間的感情,誰料想轉頭就成了蕭君涵寵幸他人的證據!
那日葉貴妃曾說過,這香須得熏足了時辰才能附在身體上,她當日在蕭君涵的書房呆了小半個時辰,出來後身上隻是若有似無的味道。可是今日的沈婧慈身上卻是格外的濃烈!
仿佛有一記無形的巴掌抽在自己臉上一般,偏偏沈婧慈還好死不死的問了一句,“王妃莫不是身子不舒服,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聞言,慕容婉恨得咬了咬牙,冷笑道,“側妃果真好手段。”
沈婧慈自然知道她值得是什麼,當下就微笑著還嘴道,“過獎了,妾身還是比不得王妃,畢竟王妃才是這個府上真正的主子。”
說到這裏,她又莞爾一笑,掩口道,“是了,瞧妾身糊塗的,上一個齊王妃也是覺得自己是主子呢,可惜啊......”
那段時間秦婉怡鬧著和離的時間在京城之中是風風雨雨,慕容婉自然是清楚的。若說這其中沒有沈婧慈的手筆,她慕容婉打死都不相信。
所以沈婧慈這話,是赤裸裸的示威。
“哼,你倒是伶牙俐齒,可惜如今你遇到的是本公主,誰能笑到最後,咱們走著瞧!”
眼見著慕容婉一字一頓的說出這句話,沈婧慈隻勾起一抹冷笑來,緩緩道,“好啊,妾身等著。”
說完,沈婧慈再不看慕容婉,轉身走了出去。
留的身後的慕容婉咬牙切齒道,“反了她了!”
聽得屋內響起器皿碎裂的聲音,沈婧慈這才收了臉上的笑意,換成了陰冷無比的表情。
她花了那麼大的代價,才讓蕭君涵重新的開始重視自己,若不趁著此時將慕容婉打壓下去,她可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本錢了!
但是不管如何,這個府上隻能有一個人做主子,那就是她沈婧慈!所以慕容婉,且等著吧,你的下場已經注定了!
她剛回到慈院,就見一個內侍站在門外,沈婧慈微微一愣,頓時便換上了喜色,走了進去。
“給爺請安。”
沈婧慈一個禮沒做完,就被蕭君涵攙扶了起來,柔聲道,“你身體還沒有大好,這些虛的禮數就免了吧。”
沈婧慈點頭謝過,順勢坐到了他的身邊,問道,“爺不是才出去一會兒麼,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聽到這話,蕭君涵的神情頓時便冷了下來,沉聲道,“今日本王出去聯絡舊部,才得知了一個風聲,如今工部、吏部、禮部三部聯合著內閣大學士等人,準備聯名上書,奏請立儲!”
而這個王儲,自然不會是他蕭君涵。
如今的形勢,蕭君涵已經看得十分清楚了,蕭君夕眼下風頭極盛,恐怕再無他的容身之地。
沈婧慈倒是對此十分淡定,隻微微笑道,“對於這個結果,王爺不是早已經預料到了麼,又有什麼好生氣的?咱們眼下要做的,便是趕在立儲之前,將這個苗頭扼殺在搖籃裏!”
蕭君涵握著她的手道,“慈兒,本王眼下能依靠的便隻有你了,你一定要幫本王!”
“王爺怎麼能說隻有妾身了呢,九城兵馬司裏有咱們的人,節製巡防上也有咱們的人,蕭君夕便是再厲害,可一旦皇城跟外界的聯係被掐斷,他便再無回天之力。屆時,再有妾身的七千暗衛集合在京師之內,這個京師就如同鐵桶一般。就算是各方人馬趕過來,也是為時晚矣。”
聽到她那七千的暗衛,蕭君涵的眼中便格外的亮。他沒有想到,不過是冷淡了沈婧慈這麼幾天,就得到了這樣的一個驚喜。他早就懷疑沈婧慈有瞞著自己的勢力,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多!
然而沒有關係,這些勢力現在終究是為他所用了!
念著,蕭君涵臉上的喜色越發的濃重,道,“好,就如你所說,但是眼下剛平定了大越之戰,還有五萬兵力駐紮在城中不遠的京郊大營,所以咱們隻能先等一等,等到京郊大營成了一座空帳之後,才能按著計劃行事。”
說到這裏,他又加了一句,“慈兒,你真是本王的福星啊!”
對此,沈婧慈隻羞澀一笑,便依偎在了他的懷裏。
隻是這裏麵的真心假意各占幾分,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