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9.帶著笑容遠遠守望(3)(1 / 1)

空調房間呈現昏暗的色調,對麵大廈的廣告牌,屏幕上的藍光透過玻璃落在病房裏。

周冬禾安靜地睡著,呼吸輕盈,看上去仿佛沉溺在黯藍的海底。

我躡手躡腳走到床鋪的另一邊,替他掖了掖肩頭的被子,身後的窗口開著一道不寬的縫隙,風從中穿過,棉布帷幔輕輕鼓動。

“冬禾……”輕聲試探了一聲,發現他並沒有醒後,我忽然鬆了一口氣,眼眶迷蒙的水汽卻沒有褪去,反而隨著悲傷的心情漸次加重。

“對不起,說過要永遠陪伴你的我,說過想要走進你心底的我,卻沒有信守承諾……”

“冬禾……你知道嗎?我以為你開始討厭我了,這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是那麼地討厭自己,討厭那個懦弱,膽小,什麼也做不了的駱白水,每次都隻能無能為力地站在一旁,遠遠看著一切發生,卻不知道如何改變……”

“小時候,我總是一個人躲在被窩裏哭,想念我的父母,我總是在天黑的時候,走很遠的路看著火車一趟趟從我麵前開過去,望著車廂裏那些陌生的臉,幻想著他們會在其中。被啞巴小叔打的時候,我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唯一做過的壞事,就是去阿森大叔菜院子裏偷水果……躲在枝椏間發呆,也隻有在那裏,我才可以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用害怕……”

或許是和冬禾分開得太久,再加上夜晚,病房裏安靜的氣氛,我不知不覺想要把自己的心裏話全部都說出來。

把這段想對他說的,以及一直想說,卻沒有說的話,趁他睡著的時候,全都說出來……

“冬禾,你知道嗎?如果沒有你,我一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是你改變了一切,是你的出現,讓我明白原來我並不是一無是處,毫無選擇的……”

“如果生活得不開心,我不僅可以揮舞胳膊跑到很遠的地方去,還可以自己選擇想要的人生和夢想,原來……隻要拚了命去努力的話,我也可以變得很優秀,我也可以擁有一顆強大而善良的內心……”

“可以像現在這樣,那麼深刻那麼用力地,喜歡一個人……”

黑暗裏,淚水一顆顆順著我的臉頰滑落,滴落在柔軟的被褥上,漾開深色的水漬,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像2007年的駱白水一樣,那麼深刻那麼用力地愛過一個人,他的衣著他的小動作,他坐在屋頂仰望星星的側影,就這樣駐進了心裏……

一駐就是一生。

“對不起,冬禾,真的很抱歉在那個時候,在她和全世界的人都放棄你的時候,我沒能站在你身邊……”

“明知道在她完全舍去你之後,你也開始一點點鬆開握緊這個世界的手,明明知道你放棄了自己的堅持,一個人越走越遠,可我卻沒有拚盡全力去挽回你……”

“對不起,冬禾,對不起,害你變成現在這樣……”

斷斷續續的話語到最後變成了壓抑的抽泣,我努力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望著安靜睡著的少年,淚水猶如斷線的珠子般,一顆顆砸落。

——對不起,我喜歡你,可我卻沒有勇氣大聲告訴你。

【其實這個時候我真的不應該出來破壞氣氛的……_(:зゝ∠)_可是我還是很好奇,是我淚點又變低了嗎還是怎麼回事,摔!也許我隻是一個人……不過,看到白水這樣,親愛的讀者是否機智地預感到下一章會發生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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