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瘋子咬人(1 / 2)

周餘弦見他們不再“追究”,鬆了口氣,忙搶道:“好像是槍響聲,也不知道他們遇到了什麼襲擊……”“什麼?”譚健當先驚叫出來。宗尚拍了譚健一下,喝道:“小譚,你聲音小點,別驚到同學們了!”王常青也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引得人心大亂,那可不好了。”顧聰卻半信半疑,道:“你小子怎麼知道是槍響?是不是聽錯了?”周餘弦一怔,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這所謂的槍聲也確實是他臆測的。此時,好多同學都已經被驚醒了走出了帳篷,宗尚便示意幾人先不要討論這個話題了。忽見譚健指著遠處的山坡叫道:“那、那那是不是有個人跑下來了?”眾人轉頭一看,都看到一個瘦瘦高高的黑影子從黑龍池方向朝這邊來了。周餘弦與任竹不由得對望了一眼,都心知是剛才見到的那個人。黑影越來越近,當大家看到他穿著跟那群便衣特警差不多的衣服時,都鬆了口氣:起碼這人不是這九頂絕頂,無故冒出來的陌生人。“大家不要怕,是我們領導派我來保護你們的。”那人還沒走近,已先自報了身份。看他大約二十五六歲,一張臉瘦得顴骨高高挺起,五官棱角分明,麵無表情,話雖說得親切,但語氣不帶絲毫感情,無處不透著一股“冷”勁。宗尚點了點頭,道:“謝謝,有勞同誌了。不知道黑龍池那邊出了什麼事?”那人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道:“沒什麼,被野物襲擊了。你好,我叫王見斜。”走近與宗尚握了握手,握手時,他腰仍挺得筆直,機械式的伸手,猶如一具硬木頭般的死板。宗尚也沒再多問,讓三個輔導員快安排跑出來的同學們回帳篷睡覺。王見斜掃了周餘弦跟任竹二人一眼,道:“我剛才在山坡上的就是你兩位同學吧?”“啊?”周任二人都是一驚,剛才他們站的山頂烏漆墨黑一片,這人竟然也能看到他們並認了出來,難不成是夜視眼?王見斜不等二人回答,卻突然壓低聲音,對宗尚說道:“宗教授,麻煩你等會兒通知所有的老師,無論外麵發生什麼事,都讓他們務必保證學生呆在帳篷裏不要出來。”宗尚原本就布滿皺紋的額頭皺紋更深了,沉聲道:“到底出了啥子事,情況這麼嚴峻?”王見斜道:“這個我目前也不太清楚,我隻是奉領導的命令來保護大家一晚上,等天一亮,就請教授帶著學生們下山。教授,你安排妥當後也去睡吧,我就在外麵給大家守夜。”宗尚略一沉吟,沒有答話,反側身瞪了周餘弦跟任竹一眼,道:“你兩個聽夠了沒有,還不回去睡覺?”周任二人一驚,慌忙答應,各自回了帳篷。周餘弦回到帳篷,幾個夥計仍是鼾聲如雷,睡得跟豬一樣,一個都沒醒。周餘弦躺在帳門口,心中久久不能平複:“看來黑龍池那邊真發生了什麼大事,說不定跟那考古地有關……唉,這才上山,明天就要被趕下山了,真是倒黴……”耳聽得顧聰他們在外麵跟宗尚幾個竊竊私語,緊接著來回在各個帳篷打招呼,輪到周餘弦這個帳篷時,隻有他一個醒著,顧聰便再三叮囑了他,不能隨便讓同學出來。鬧了一陣,黑夜又複歸平靜,耳邊隻有呼的山風呼嘯而過。也不知過了多久,周餘弦瞪得跟銅鈴一般大的雙眼終於慢慢閉上了,睡意來襲,正迷迷糊糊之間,忽然“啊”的一聲尖銳的叫聲傳來,周餘弦還當自己在做夢,並未在意,直到第二聲響起,他才猛地睜開了眼睛:不錯,確實有一個女生在尖叫,還是梁慕雪的聲音!周餘弦一下翻起身,掀開帳篷,朝梁慕雪班級處閃去,卻見東邊的第二個帳篷裏的女生都尖叫著跑了出來,亂作一團。那帳篷不停地搖晃著,似乎有什麼東西鑽到了裏麵。“慕雪!你在哪……”周餘弦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隻擔心梁慕雪遭遇了什麼危險,這一喊竟帶著哭腔。忽見王見斜抱著一個人從帳篷裏衝了出來,兩個人滾了一地,互相扭打著。與王見斜對打的那人,口中不停的發著如野獸般的咆哮喘息聲,煞是嚇人。周餘弦看了一眼,卻也無心多管,衝進了那個已被撕爛的帳篷,借著外麵的火堆光亮,果見梁慕雪在裏麵,她頭發淩亂,麵色蒼白如紙,抱著膝蓋縮在角落瑟發抖,顯是受到驚嚇不小。“慕雪,慕雪!我來了!你沒受傷吧?”周餘弦又驚又痛,拍著梁慕雪的肩膀輕輕說道。梁慕雪看到周餘弦,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下撲進周餘弦的懷裏,低聲啜泣了起來。周餘弦不由有些慌了神,一邊撫摸著她的背一邊不停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你沒怎麼樣吧……”聞著梁慕雪身上的醉人的香氣,縱是此情此景,周餘弦的心也“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慕雪,你沒事吧?慕雪……”喬昂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二人都是一驚,梁慕雪停止了哭泣,輕輕掙脫周餘弦的懷抱,一張臉卻已有些害羞,低著頭一眼也不敢看周餘弦。喬昂衝進帳篷,看到周餘弦愣了一愣,還是走了過來,問道:“慕雪,你沒受傷吧?到底怎麼回事兒?”梁慕雪擦了擦眼淚,站起身,道:“我、我也不太清楚,剛才睡著睡著,突然就有一個男人叫喊著衝進了帳篷……”“我知道了,就是外麵那個男人……他媽的,這荒山野嶺還有流氓,看我不好好收拾他!”周餘弦一聽之下,大是惱怒,氣衝衝地出了帳篷。梁慕雪、喬昂慌忙跟在後麵。三人出來一看,隻見不遠處火堆旁躺著個身材粗壯的大男人,一動不動的,王見斜、宗尚等人都站在一旁,旁邊還圍了很多同學。看來不聽勸告,跑出帳篷的學生還是很多的。“讓我來教訓教訓這流氓雜種……”周餘弦三步並著兩步衝了過去,抬腳就要朝躺著的那男人踩,然而在他看到對方臉的那一刻,他的腳徹底凝固在空中,踩不下去了。但見那男人雙目圓睜,如一對死魚眼,動也不動一下;一張長滿絡腮胡的大臉布滿了傷痕,被刮得稀爛;身上的迷彩登山裝也四分五裂,幾乎成了布條,露出裏麵皮開肉綻的肌膚,血流不止。梁慕雪跟喬昂看了一眼,幾欲作嘔,慌忙把頭轉到了另一邊。周餘弦也想馬上轉頭,可似乎看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定睛一看,才發現了個更讓他吃驚的地方:“這男人不就是跟母雞喜歡的那美女一路的,還跟我們打過招呼……到底怎麼回事?”“別踩了,他死都死了。”王見斜在一旁冷冷說道。“死了?你把他打成了這樣?”周餘弦一驚,收腳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旁邊其他人聽到也是毛骨悚然,很多同學都禁不住退了兩步,連宗尚都是愕然失色:“他怎麼就死了?是你、你殺的他?”王見斜依然麵不改色,突然將左臂舉了起來,朝著大家,隻見他幾乎整條袖子都沒有了,臂膀上好大一塊肉懸吊著,隻有一部分與手臂相連了。眾人見狀,不由都驚呼出了聲,但周餘弦看著雙眼一直,卻發現了另一個細節,不由更是悚然大驚:王見斜如此大的傷口,幾乎整塊肉被咬掉,但那傷口的血似乎已止住了,沿著手臂流的血也已經凝固。“才過去幾分鍾時間,這怎麼可能!難道他……”周餘弦頓時對王見斜的身份起了疑心,說是特警派他來的也不過是在自說自話,誰知道他從哪冒出來的?會不會跟地上死的怪人有什麼關係?“這人身上的傷口不是我造成的。剛才我守在西邊,突然聽到這家夥咆哮著從東北山坡下的密林裏跑出來,我慌忙奔過來攔截他,邊喊邊警告,可他充耳不聞,直接衝進了一個帳篷!幸虧我當時已經到了,一把將他拉了出來,嘿!哪知……”王見斜很快就收回了那隻傷臂,不緊不慢的解釋著,希望大家不要誤會他:“哪知這人像個茹毛飲血的野獸一樣,反身就撲上來咬我!我也有試著將他打暈,發現根本不可能,使多大力敲他後腦勺也沒用,越打他還越亢奮!情況不容多想,我隻能扭斷了他的脖子……”大家聽了來龍去脈都是嘩然,議論紛紛。“這、這人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這樣?”顧聰顫聲問道。王見斜攤攤手,道:“中毒?中邪?誰知道呢?”宗尚忙讓王常青去取醫藥箱,給王見斜處理傷口,王見斜卻一擺手,道:“不礙事,我自己可以處理。看情況呆在帳篷裏也算不上安全了,通知所有同學都集中到火堆旁來吧。忍一忍,還有兩三個小時天亮了,那時就能看得見路下山了。”於是,三個輔導員跟向導都招呼所有同學坐到了火堆旁來,一點人數,好在沒少。事起突然,又來得詭異,大家都是不明所以,你望我望你,人心惶惶。王常青拿來了醫藥箱,王見斜卻也沒有用藥,隻將半截的爛衣袖撕下來,包住了傷口,便蹲在那屍體旁不停翻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