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餘弦隻覺這老人氣勢好強,光看外表與氣質,都會有一種被折服的感覺,聽任竹介紹,他竟仍沒回過神來。“原來你就是周餘弦啊,我聽小竹提起過你。”老人看著周餘弦的傻樣,又笑道,“小朋友,我叫任攬天,我身上又沒掛著什麼稀奇寶貝,你別這樣盯著我看吧?哈。”周餘弦很是尷尬,隻有幹笑了兩聲。“爺爺,你等我會兒,我去就來。”任竹很給麵子的幫周餘弦解圍,走到他麵前,一指前麵的大榕樹,道,“走吧,你要跟我說什麼,我們去那樹下說。”周餘弦衝任攬天點頭行了個禮,便跟任竹來到榕樹下,將楊建安暗戀她的事一口氣說了。“那恐怕要讓你的好室友失望了,因為本小姐最近決定收收心,不想再交男朋友了,剛好,也免得你們老說我交不完的男朋友。”任竹聽完嫣然笑道,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沒事,電話號碼可以給你,你回去也好交差。”任竹便拿過周餘弦的手機,將號碼輸了進去。周餘弦卻“切”了一聲,道:“你們女生說不想交男朋友的時候,多半是覺得沒有合適的吧,遇到滿意的那還不是如饑似渴的?你放心,我們這兄弟不差,成績好,家境也好!”“隨你怎麼說吧,我前兩天回學校,才剛把我上任給踹了,反正現在我暫時是不想交男朋友了。”任竹將手機還給了周餘弦。周餘弦聞言給嚇到了:“不是吧你!你是在玩弄感情嗎?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還隨便,算了算了!我還是回去勸勸楊兄弟三思,別來追你了……”任竹哈大笑:“那再好不過了。跟你說實話,我交過的男朋友當中,沒一個真正喜歡的,但我又覺得他們追我嘛,看著挺有意思的,就假裝跟他們處處了,實在沒感覺就分,不耽誤人家不挺好的嗎?”“大姐你有沒有搞錯?你這是什麼歪理,還不耽誤人家!難道你交過的男朋友,一個都沒感覺了?”周餘弦此時對這任竹算是真正的“心服口服”了。“是的,就是這樣。”任竹似乎看著周餘弦震驚的表情很開心,笑個不停,“對了,你跟大美女怎麼樣了?”說到梁慕雪,周餘弦就神傷了,道:“還能怎麼樣?就那樣唄。”任竹歎了口氣,道:“好吧。那就先這樣了,有空再聊。”走出幾步,她又回頭道:“周榆瓜,我手機號、微信、QQ都輸進去了啊,我們好歹生死共患難過,再差也是個朋友,你別光顧著給你室友了。”“這麼說來,楊建安小子還撿了個‘大套餐’了?我知道,我也會加你的。”周餘弦笑道。周餘弦回到宿舍,將號碼“大套餐”給了楊建安,隻把他樂得跟瘋子一樣,差點抱著周餘弦“吻”起來了。“我要是把她才踹掉她前任,不想再找男朋友的事告訴你,你小子還能這麼高興嗎?”周餘弦心中嘀咕,終究還是忍住了沒說。晚上在自習室裏,周餘弦忍不住給梁慕雪發了條消息,卻石沉大海,毫無回應。周餘弦心中那個焦急,隻覺自己的“驕傲”可能馬上要被擊潰了,想到梁慕雪可能現在正與喬昂有說有笑,他更是妒火中燒。母雞在一邊也隻能看著暗暗搖頭。周餘弦百無聊賴的翻著手機,無意翻到任竹在他記事本裏留的號碼,才想起自己答應了任竹卻還沒加她,忙將她的微信、QQ都加了。很快,任竹就通過了驗證。周餘弦隨手翻了下任竹朋友圈,竟沒見一張自拍照,都是些隨性的心情感言,而且隔個十天半月才發一次。這實在大出周餘弦意料,在他的認知裏,像任竹這種很會交朋友,特別很會交男朋友的女生,一般都會變著花樣曬自己,但任竹這清冷的朋友圈太讓他意外了。周餘弦正在納罕,卻見任竹發來了消息:“周榆瓜,你可以呀!楊建安都給我發了一千多條信息了,你才加我,還真不把我當朋友。”周餘弦苦笑,馬上回道:“忙!搞忘了,先向任大小姐認個錯了。”“好吧,原諒你,周榆瓜。”“我怎麼發現你叫周榆瓜還叫上癮了?能不能不要叫這麼弱智的名字,逼急了我也給你起個難聽的外號。”“在圖書館外麵,我當著我爺爺的麵都這樣叫你,你還應了,現在嫌弱智?”“好好,反正說不過你。誒,對了,你爺爺是幹啥的?當兵的?當官的?那氣勢真徹底把我給鎮住了!”“嘿,是你膽子太小了,不是我爺爺氣勢太強大,他老人家隻是個開麵館的。”周餘弦看了任竹這條消息,一臉懵逼,他從下午就開始在猜測任攬天的身份職業,千想萬想,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任攬天是個開麵館的,便回道:“太不可思議了,不敢相信!憑你爺爺這氣質,像新聞裏那種冒充大人物的騙子不少,要是讓你爺爺去演的話,肯定不會穿幫。”“滾蛋!”任竹回了這兩個字,加了個捅死人的動態表情。周餘弦笑著,又要回複,忽然手機一震動,有人打電話來了,一看名字,竟然是梁慕雪!周餘弦喜出望外的同時,心立馬提起來了,連吸了三口大氣,才滑動接聽了,卻聽電話那頭傳來了另一個女生的聲音:“喂?是周餘弦同學嗎?喂……”“你是誰?慕雪呢?”周餘弦一愣,隨即想起了這個聲音,“你是鄭曉媛嗎?怎麼是你給我打電話?”“慕雪她突然腸胃發炎,引起了高燒,現在我們都在醫院呢!慕雪她現在睡著了,我想起了你,就想著該通知你一聲……”“為什麼會突然腸胃發炎?你們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來!”周餘弦急得邊說邊直接衝出了自習室,毫沒理會同學們詫異的眼光。“三一一醫院。”“好!等著啊,馬上過來。”周餘弦心急火燎的衝出了校門,想攔個出租,卻半天不見車。他們學校地處郊區,出租車確實很少,三輪車倒多,可惜跑不遠。周餘弦急得團團轉,又等了兩分鍾,隻見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停在了他麵前,一個蓄著長發,戴著墨鏡,瘦得更排骨一樣的男子探出頭來,叫道:“帥哥,坐車嗎?”這附近這種黑出租遍地都是,周餘弦也沒多心,報了地名。眼睛男報價五十,周餘弦現在也顧不得跟他講價,便鑽進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