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痛苦掙紮(1 / 2)

周餘弦在人群裏穿梭,很快轉入一個巷子,躲在拐角處不動,聽那漢子粗重的腳步聲已近,他倏地出手,瞬間鎖住那漢子雙手,一把將漢子推到牆上動彈不得,惡聲問道:“你是誰?我勸你以及你的同夥少來跟蹤我,我殺你們易如反掌!懂嗎?”“哈……”漢子卻毫無懼意的笑了起來,說道,“好狂的口氣,我青城山長風觀馳騁西南武林上千年,倒要看看你狗日的咋個易如反掌的殺了我們?你不知天高地厚,敢去無我派作孽犯罪,就早該想到了今天!”說的還是口地道的成都話。“既然是道士,就好好做你們的牛鼻子道人,怎麼還幫外人欺負老鄉?回去告訴你的師父長輩,老子是冤枉的,讓他們不要不明事理,多管閑事!今晚暫且不跟你計較,放你一馬,再跟著我,我打斷你手腳。”周餘弦撂下狠話,丟開漢子便一陣風似的走了。他裝模作樣地裝了把凶狠,卻感覺壓抑的心情有所宣泄,暢快了一些,不由苦笑道:“好啊!你們人多勢眾,對老子窮追不舍,以後我也沒必要這麼客氣一味躲讓了,該出手時還是很有必要收拾一下你們。”周餘弦不敢再回旅館,拿出口罩戴上,直接逃離了一片城中村,橫穿了市區,到了城南邊,又找了家便宜僻靜的小旅館住下。一連兩天,周餘弦都沒再出門,這兩天他認真反複考慮了一下,覺得自己待在成都也是於事無補,反而徒增危險,趁著還剩下點路費,他決定離開西南,去沿海一帶,為了生活,恐怕他還得試著去找工作了。他這天又悄悄回到老屋小區外,守了半天,看了周何周商一眼,這兩個長輩還是那副愁容滿麵的樣子,不過不管怎樣,他們或許找不到周餘弦,或許相信了周餘弦發出的短信,生活已恢複了正軌。接著,周餘弦來到了青川大學西門公交站:今天是星期天,以往任竹都會在這裏下公交回學校。他來見任竹最後一麵。眼見一輛又一輛的339公交進站,就是沒有任竹下車的身影,一直等到快晚上七點了,華燈初上,看時間339應該都要收車了,周餘弦幾乎已經絕望,就在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又一輛339緩緩開了過來。“好吧,最後一次……”周餘弦停下腳步,對自己這樣說,其實也是他心有不甘。停車,下乘客,車開走了,那一刹那,一個穿著件深酒紅中長大衣,單肩背著黑色書包的高挑姑娘出現在周餘弦眼前。那不是任竹又是誰?她真的從車上下來了,她一頭微卷長發搭在肩上,側臉五官立體漂亮,還是那麼動人。周餘弦呆了一呆,才發現自己就正對著街對麵的公交站站著,很有可能暴露自己,正要縮到旁邊的廣告牌後,卻已經晚了,任竹無意一轉身,已經看到了他。任竹花容失色,吃驚的盯著頭罩帽子,戴著口罩,渾身密不透風的周餘弦,她竟然依然在一瞬間認出了他!周餘弦大叫不好,轉身就走,他小跑著,狠心的不去看任竹,忽聽身後“滴”喇叭聲響個不停,一片混亂。周餘弦大驚,估計是任竹亂穿馬路,他慌忙一回身,果見任竹已經逼停了車道來回的幾輛車,已有司機破口大罵了起來,好在任竹已經安然地過了馬路來。周餘弦嚇得麵色蒼白,真想大聲斥責任竹不注意安全,但他沒有開口,又要逃開。“你走吧!這次走了,我一輩子都不再見你……”任竹幽怨的聲音在後麵響起。周餘弦心中一痛,不自覺停步,不知如何是好地看著任竹,卻見任竹的眼淚已經像斷線的珍珠落下,飛奔地衝到了他麵前。周餘弦顫抖著,大口喘氣,不知如何是好。任竹張開雙臂,要他抱。周餘弦卻抓起任竹的小手,迅速跑進了街邊的分岔小路裏,跑出了好久,才停下來。“發生了什麼事?你離家出走,不是出去散心對不對?”任竹冰雪聰明,馬上就明白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小竹,我好想你,無時不刻都在想你……”周餘弦現在才激動地緊緊抱著任竹,貪婪地感受著她的發香、心跳,像個孩子找到了依靠。“那我不問你了,你隻要告訴我,你現在能不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周榆瓜,我再受不了你突然的失蹤,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就好像、好像小的時候,我爸爸媽媽不在了的感覺,我魂都沒了,真的會瘋的!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好,有什麼值得我這樣,可我就是為了你這塊大木頭感覺要死要活……”任竹向來要強驕傲,此刻將頭靠在周餘弦肩頭,真情流露,說出了周餘弦認識她以來最溫柔、脆弱的一番話。周餘弦痛苦萬分,內心如針紮,好想喊“隻要跟你在一起,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但他顫抖著嘴唇下卻說出了另一句不得不說的話:“小竹,對不起,我要離開成都了,我再留在這裏,會讓我的家人,包括你、慕雪他們都陷入危險。我已經無力反抗了,隻有逃……”任竹輕輕推開了周餘弦,臉上的溫柔沒有了,也沒有生氣,而是冷靜的問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不得不問發生了什麼事,你必須一五一十跟我說清楚,我會想辦法幫你。”任竹幫他,無非就是找任攬天,周餘弦自覺已經虧欠他們很多了,再求任攬天,周餘弦真感覺自己是一個懦弱無能的軟飯男,什麼都要靠女朋友幫忙,還反將任家拉下了水,很明顯,任攬天隱居於成都,想與任竹安度晚年。拋開自己所謂的一無是處的驕傲不談,光是良心的譴責,都讓周餘弦無法答應任竹的要求,立刻斬釘截鐵說:“小竹!我的事可以告訴你,但你又去求你爺爺的話,那我馬上就走,讓自己這顆喪門星永遠消失在你的世界!”話說得毫無回旋的餘地。任竹淚汪汪地看了周餘弦一眼,已經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便道:“好,那我們先不說幫不幫,你先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一點一滴,從當初我們被綁架開始說起,我都要知道,身為你的女朋友,這點資格可以有吧?”這些事,原本從埃及回來,周餘弦就想跟任竹坦白的,隻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