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玉石俱焚(1 / 2)

“連鬼宗都知道我跟任爺爺學武的事了,該死!”周餘弦一凜,卻掃視站在柏莎背後一直一動不動的梁祥三人,故作不屑的回答道:“柏莎小姐,你還有幫手。”“你想激我跟你單打獨鬥?不,你錯了,逞強鬥狠不是我的性格,爭個誰強誰弱的虛名有什麼用?你當我就不叫幫手了麼?”柏莎忽然陰鷙一笑,手掌互擊,發出了兩聲清脆的“啪”響。周餘弦一驚,隻道柏莎要讓梁祥等人出手,慌忙閃身護住了周何,卻見空中紅光一閃,四麵八方倏地亮出幾個紅點,自上方射來,指在了他二人身上。“別輕舉妄動餘弦!那是狙擊槍上的激光瞄準……”周何駭然大叫。夜空下他的叫聲,同時還伴隨著隱隱傳來的“哢嚓”槍上膛的聲音。……除了柏莎、梁祥等四人,鬼宗竟還伏有槍手!周餘弦反應迅速,馬上也停止了所有的動作,猛然靜立,轉瞬間,他根據紅點已經看清了黑暗中潛伏在房頂兩人、木架後一人,圍牆外對麵的屋頂上還有一人,至於背後,他看不見也感到如芒在背,估計也最少也有一名槍手。夏日的夜空依舊星月璀璨,晚風寂寂,周餘弦爺孫卻已經知道這個不平凡的夜晚,他們已經到了生死邊緣,冷汗與熱汗,同時滿上頭來,順著臉頰滴下,心中狂跳。雖說他們都有死的準備,但活著總是好的,能活誰又想死?氣氛凝固,繃於弦上。“聽五大派說,用槍的多半都是魔力不堪一擊的弱雞,看來號稱人類精英中的精英的鬼宗,也盡是些不過如此的渣滓!”周餘弦忽然大笑了起來,仍意圖激柏莎出手,比拚武力。“正因為我鬼宗人人都是各行精英,命比什麼都重要,怎會隨隨便便與人動手?比魔力武功,那是不開化的蠻子的愚蠢做法,五大派也正全是些蠢貨!”梁祥淡淡反擊,一句話嗆聲回去。“剛才,兩位直接在屋裏將手記交出來多好,梁祥依然是你們的親人,梁慕雪還是你家的媳婦,非得撕破了臉皮。唉,你們可知我鬼宗敬重周教授,看在他的麵子上已經忍讓留情多次了?現在,我數到三,你們不交出手記,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柏莎搖頭惋惜,高高舉起了手臂,手握成拳頭。“一!”柏莎口沒發聲,拳頭一下子豎起了食指,周餘弦爺孫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兩人瞳孔放大,同時死死盯著那隻頃刻間能決定他們生死的拳頭。“二!”柏莎頓了兩秒,中指也豎了起來。倒在一邊的梁慕雪眼淚嘩的流,說不了話,口裏隻能發出低低的“嗚”聲,眼裏是焦急懇求,她當然也知道柏莎再豎起一根手指會是什麼後果,在用眼睛懇求周餘弦投降,可是周餘弦隻盯著柏莎,根本看也沒看她一眼。“餘弦,周叔,一本手記值得你們拿性命去換嗎?”連梁祥都看不下去了。看來他畢竟良心未泯,跟周家相處了這麼久,感情多多少少是有的。“哈……行!那就聽梁老弟的,手記給你們便是!”周何忽然大笑了起來,連連頷首,深表同意。“叔公?”周餘弦一愕,回頭看向周何,卻見周何神色坦然,似乎真要將手記交出去。“扔過來!”柏莎暫時停止了豎起第三根手指,沉聲道。“隻是不知道你們還認不認得裏麵的字,或許鬼宗的朋友都是人中龍鳳,總想得出法子的……”周何卻用一種惡搞的幸災樂禍的口吻笑道,那一直伸在背後的雙手,緩緩拿了出來,那一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怔住了。隻見此刻周何右手高高托起了一個圓乎乎的黑白灰相間的球體,球體比他的手掌還稍微大一點點,好似個孩子玩的小皮球,但眾人再仔細看去,發現那球麵好像是紙張質地。“你把手記毀了?”柏莎一怔之後,恍然大悟,驚怒交集。“在你的鬼臉出現在窗口那一刻,就已經被我毀了!你當老子嘰嘰歪歪跟你磨嘰了半天,真的想知道什麼真相嗎?哈……”周何肆意狂笑,神情得意,充滿了複仇般的快感。柏莎的表情之難堪,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傲慢高冷的她在此刻感覺受到了無盡愚弄,高舉的手臂忽然放下平舉,手指直指著周何。幾乎在同一時刻,那原本分散在周餘弦周何兩人身上的紅點,遽然全部集中到了周何身上去。“不要!”周餘弦魂飛天外,知道不好,人直接朝周何撲了過去。但周餘弦撲過去那一刹那,周何似是早就知道他會如此,卻提一腳,踢在撲過來的周餘弦胸口,同時間,“啾啾啾”的消聲槍響起。周餘弦飛撲、周何踢腿、槍響,三方三種不同的動作,卻在眨眼睛,不約而同地一起完成了,周餘弦被踢回,周何中槍倒地,渾身被打成了篩子。“砰”的一聲大響,周何倒地的同時,他手中的紙球竟也在頃刻間炸開了,化作了漫天飛絮,彌漫空中,白茫茫一片……周何在最後一刻拚了最後一絲內功,震碎了紙球,是的,他還真怕鬼組織神通廣大,能將自己揉得融化成一團的手記內容恢複,便來了個徹底地毀滅,不留任何餘地!紙屑飄飄灑灑,緩緩落下,蓋在了斜倒在地的周何身體上,好像是為他灑的冥幣紙錢。“叔公!叔公……”措不及防被飛摔倒在磚石堆裏的周餘弦,再次撲到了周何的身前,涕淚俱下,隻見周何全身淌血,身上被子彈打出的窟窿多達六處,他雙目緊閉,臉上猶自帶著最後對柏莎的那一抹嘲諷,氣息卻早絕了,死得幹脆利落!……原來,周何根本從沒想過要將自己兄長一生的心血交出去,那無關於鬼組織解開萬古謎蹤會危害世界,他隻想單純地報複鬼組織多年來對周喬兩家的迫害,還有什麼比鬼組織眼睜睜看著謎底近在咫尺被毀,卻無能為力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