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克裏科夫心裏猶自想著周餘弦那大象無形的強大魔力,自己以前到底曾在何處見過,這時他感到腰間腰椎一痛,人重重跌下,撞擊在了一塊凸起的礁石上。“是任老先生!?”克裏科夫一聲悶哼過後,完全顧不上疼痛,腦中閃過了這一絲念頭,但隨即又被他自己否定了:“不、不不……不是任老先生!雖然那氣場有幾分相似,但任老先生絕沒有他這麼黑暗怪異。”克裏科夫還在怔怔發愣中,隻聽一女聲大喊:“克裏科夫、綠察,你們沒事吧!”正是跟綠察之前一起上漁船收拾水兵的那名女弟子,她穩定了殘局躍回岸邊,一見形勢,當即撲上跟周餘弦動上了手,使著一把中古世紀的石劍,劍花紛飛,頗是奇妙。周餘弦卻魯莽粗暴,不管那女弟子用的是何招數,冷笑聲埋頭就是一拳狠狠打出,波的聲,瞬間將女弟子的劍勢化解。女弟子石劍脫手,哇的吐口血,委頓倒地。在絕對的力量之前,一切的投機取巧都變得形同虛設!“提卡芙!”綠察、克裏科夫大叫了聲女弟子的名字,眼睜睜看其倒地,他們委實受傷太重,心有餘而力不足,受周餘弦那股力道的衝擊,現在渾身都處於麻痹狀態,血液、動脈幾乎都運行不暢,萬萬無法再動。“不堪一擊!”周餘弦呸了聲,回身一指蠢蠢欲動想上前動手的其他四名半殘的弟子,喝道:“你們還想來走兩招?今天是真打算舍了命也不賠老子的‘地板錢’了?”那四名弟子為其聲勢所迫,知道就算他們現在一起上,那不過也是徒送性命,一時進退兩難,楞在了當場。“士可殺不可辱!狂徒,今天我們大回七人栽在了你的手上,敗者為寇,你想怎麼樣就動手吧!”綠察怒道。別說大回派七人,更惶恐驚愕的卻是梅爾卡一眾或躺或站的海盜們,見他們一心要弄死的韓國佬把索馬裏海盜的噩夢克星都給擺平了,嚇得魂不附體,個個麵如死灰,都道自己必死無疑。周餘弦嘿嘿一笑,道:“我想怎麼樣?大爺我說過多少次了,賠償地板錢!不過嘛,我也不是什麼老財迷,知道你們大回派,個個都是清真清貧的穆斯林,拿不出錢也可以作罷,我能饒你們一命,前提是——回去告訴你們的頂頭阿訇、掌門,從此索馬裏海盜不歸你們管了,這一帶的維穩費,你們沒資格再收!”“哈哈哈……”克裏科夫聞言,怒極仰天大笑了出來,“狂徒,就算我們暫時答應你,你認為大回派就真的讓你一人擺平、索馬裏就算被你給挑了?你一個亞洲黃種人,單憑一人之力就想壓住索馬裏、壓住我大回派?”克裏科夫也算硬氣,明知現在說這番話如果激怒了周餘弦,後果不堪設想,他卻說得毫無所謂懼。周餘弦搖頭晃腦歎了口氣,道:“克裏科夫先生真體貼,還替我考慮這麼多。你盡管回去搬救兵,把我趕出索馬裏,或者殺了我,就算我輸。大回派黑吃黑,壓榨了索馬裏海盜快半個世紀了,安穩日子過太久,現在有人讓你們痛一痛保持清醒,你們應該感謝我……來,大妹子,沒事了,過來吧。”他漫不經心的用調笑似的語調說著,朝遠處的佩姬招了招手,渾然一副目中無人,毫不將眾人放在心上之態。“小子,口氣既然這麼狂,有種就報上你的真名、露出你的真麵目!”綠察念念不忘地仍是想知道周餘弦的真實身份,出言相激。“你大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樸名昌範,韓國釜山樸大爺是也!記清楚了。”周餘弦挽過走來的佩姬的手腕,以嚴肅的口氣道。“樸昌範?”大回派七人都狠狠記下了這個名字,誓要回去查個明了。他們卻不知又被周餘弦揶揄調侃了一把,這“樸昌範”擺明是漢語“嫖娼犯”的諧音,隻是這些人不懂漢語,也不明白其中究竟,隻道狂妄的周餘弦所言事實。“滾吧!再走慢了,小心樸大爺我改了心意,非要你們賠了地板錢,那到時候可不好玩兒了……你說是吧,大妹子?”周餘弦拍著佩姬肩膀,笑道。佩姬卻緊蹙著眉頭,對周餘弦這一番胡鬧著實感到不悅:“周餘弦明知在非洲得罪了大回派,那無疑於找死的自殺,為什麼一定要再三跟大回派為敵,並且極盡羞辱?是不是在索馬裏呆太久,嗜殺成性了……”佩姬雖然表麵放蕩,內心卻心細如發,在5013工作的多年讓她養成了隨時權衡利弊的思維習慣,所以在海上麵對以為周餘弦要強奸她時,她還不忘提醒其“做好安全措施”。佩姬是真打算長期在索馬裏發展下去,利用這裏的複雜局勢躲避美國官方追捕,周餘弦這樣一鬧,是沒啥希望了。虎落平陽,不得不低頭,克裏科夫一咬牙道:“撤退!”克裏科夫發號施令,其實他自己跟綠察,以及那名女弟子都動彈不得了,情形頗顯尷尬。等到其他四名弟子一瘸一拐過來扶起他們,慢慢上了一輛梅爾卡的車,在周餘弦的嘲笑噓聲中,灰頭土臉的去了。臨走前,周餘弦還不忘對著他們的車尾喊道:“記得帶幾個高手來,叫上你們什麼掌門人、第一高手閃木一起,下次別再丟這個人了!”大回派高手一走,梅爾卡眾海盜,包括海裏漁船上幾個還活著的遠遠看著這一切尚不明狀況的水兵,大家都是顫栗地望向這個地獄神棍嫖娼犯,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處置他們。周餘弦鬆開佩姬的手臂,麵帶笑意地掃視了一圈梅爾卡狼狽不堪的海盜們一眼,幾個踏步朝海裏飛去,不一會兒他抓著半死不活的黑狗回到了岸邊,將黑狗擲在了拉夫身邊。“你猜,我想怎麼收拾你們這群人渣?”周餘弦在黑狗、拉夫臉上輕輕拍打著,無比嘲諷。拉夫不敢反抗,黑狗是受了重傷隻能幹聽著,無法反抗。拉夫咽了口唾沫,囁嚅道:“你想、想殺就殺!老子要皺下眉頭……就、就不是拉夫!”“皺眉頭?我怎麼看你現在,連鼻子、眼睛都要皺起來了?不要這樣,拉夫上尉,你這副表情在你的手下麵前,太丟臉了……”周餘弦說到這,忽地反手,朝右後方一記彈指彈出,一個海盜一聲驚呼,他手裏的自動步槍斷作了幾截。那海盜嚇得魂飛魄散,渾身顫抖,差點尿了褲子,他盯著周餘弦的背影,不知道周餘弦是如何做到不回頭,就察覺到他想要放冷槍。“老實點矮子,再亂來下次斷的不隻是槍,而是你的人了!對,還有左邊的兩個兄弟。”周餘弦頭也不回地說道,手指又指了指左邊,那裏的兩個黑鬼瞬時愕然石化了,拋下搶高舉雙手,雖然他們聽不懂周餘弦說的英語。所有海盜屏息以待,不敢再有任何異動,靜靜等待死亡的宣判——這地獄神棍當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