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見,王兄對她的刻意的保護有多周密。
那一刻,我想,我不再相信愛情了。
阿姐想要想起所有的事情,可是,我卻又無能為力,不是我不肯說,而是我不能說。
當我看著阿姐深夜還在蹙眉的樣子,我忍不住了,將一張紙條留在了她的手中,那上麵,寫好了一切,雖然是隱晦的,但是,我相信,阿姐她會知道的。
後來,我逆了天意,便回到了雪山,接受姥姥的懲罰。
回宮之後,為了怕阿姐懷疑,我告訴她我是去找墨韜允了,阿姐臉上一閃而過的曖、昧,而後,她臉色暗淡,因為,她想起來了,王兄不但沒有印象,反而,還一心的對那個女人好。
後來,我離開了,因為身上的毒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發作了,到了墨韜允的莊園,我住了下來,他隻是給我可以支撐一個月的解藥,一個月之後,我若是沒有服用解藥,便會死,所以,我一直都呆在莊裏麵。
三年的時間,就像是彈指之間,阿姐和王兄的事情,我不再執著了,或許,他們之間的緣分已經盡了。
直到有一天,墨韜允帶回了一個消息,他說,王兄已經一統天下了,可是,卻獨獨沒有說火淚珠的事情,他不說,我便也不提。
我想見一下我王兄,那晚,我告訴他。
他撫了撫我的頭,道,好啊,不過,要記得回家。
再見的時候,我簡直就認不出來那個麵容被毀的女人竟然就是我的阿姐!
憤怒,揪心,自責······種種心緒別上心頭,壓得我喘不過起來,我跟蹤了王兄,想要好好的罵他一頓,隻是,躲在石頭之後的我,卻再也不懂了,既然不愛,那晶瑩的水滴,又是什麼?既然不痛,那臉上的痛楚又為何而來?
她是以怨念存在的,怨念一旦消失,她就會死的!
這才是王兄這麼做的目的,可是,王兄,你有沒有想過,愛情對於我阿姐來說,或許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
也隻有我那個傻傻的阿姐,她才會那樣的。
阿姐,我說過,這次,換我來守護你。
從王兄的懷中接過她,我將自己關在了屋子裏麵,不準任何人進入,我用自己的血,化盡了阿姐的怨念,因為,我的存在,不是因為怨,而是,因為姐妹情。
當回到莊園的時候,遠遠地,我便看見了墨韜允站在那裏,翹首盼望著什麼。
在見到我慘白的臉色的時候,他的欣喜瞬間便沒有了,雙手扶住我,他看著我生命一點一點的流逝。
失去了血,我也活不了的。
能夠認識你,真好,我貪戀的蜷縮在他的懷抱之中,拚盡著全身最後的力氣,說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他雙手緊緊地將我抱住,像是要將我揉進他的骨髓之中,永不分離。
我多希望,時間就此停止,那樣,我便會不死,而他,也不用再痛苦,隻是,生命從我的手指之間流逝,我卻不是不能忽視的
對不起。
在所有的生命消逝的時候,我蠕動著唇瓣道,我知道,他會懂我的。
他將我葬在了那株我最喜歡的桃花之下,他說,看到沒有,每年花開的時候,你是第一個看見的。
我笑,眼光透過我揚起的透明的唇角,照射到他的側臉。
之後,便是一封又一封的書信,寫著我的平安,卻也是在他的心頭之上,再次割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我看著他,雖然不能讓他感覺到我的存在,可是,我很高興。
阿姐,我重新相信愛情了。
抿唇而笑,我想,白頭偕老,不一定是要兩個人的,一個人,一個魂,一樣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