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真要論正常婚娶流程的話,與準備充分的女方相比,作為男方的祈禁,真有些拿不出手。
一來,他家底都在赤羽,路途太遠,根本趕不及運來。
二來,在婚期確定後,卻未下聘禮,反倒人家準備的相當厚重周全。
這要是發生在尋常人家,估計婚事告吹不說,女方還得為此大怒,不打起來才怪!
現下趙錦玥出言點破,真是令祈禁要多難堪有多難堪。
萬幸,祈禁臉皮已磨練的足夠厚,尚承受的住,沒當場翻臉。就見他幹笑了下,抱拳道:“是晚輩的不是,我這就命人將聘禮備好送來……”
“說什麼呢!”趙擎蒼瞪眼:“她個丫頭片子,懂個什麼?!掌印使無須按風俗,一切由我來操辦就行。”
說完,又抬頭望向閨女。
“你呀你,真不知好歹!貼金帶銀把你嫁出去,就已非常不錯了!竟還好意思提聘禮的事?!”
一句話,氣的趙錦玥火冒三丈,一個勁跺足。
是不是你親閨女啊!
還要不要麵子了!
她心裏憋屈,隻覺雙眸發澀,若非不願在人前示弱,估計早哭了。
這時,有丫鬟端來飯菜,擺上了桌。
趙擎蒼招呼幾人用餐,並呼喊女兒下來。
“不吃!”
趙錦玥耍起小性,扭臉回房,並十分用力的將門關上。
對此,趙擎蒼不以為意,歉意道:“賢婿啊,我閨女打小就沒人管,性子烈了些,以後多多擔待點。”
擔待?
祈禁心說,就她這脾氣,估計我以後有罪受了。
當下懷著心事,草草填飽肚皮。
午後,趙擎蒼與伍雲蹤去了書房商量事情。
蘇北茂則抱拳告辭,說要回宮當值。
偌大客廳,頓時隻剩祈禁等人。
“怎麼說呢……”柳木偕率先開口。“十公主的脾氣是大了些,不過心還算善良。”
祈禁冷哼:“是啊,真是太善良了,為世間造就多少瞎子,又割了多少耳朵。”
“呃……好吧。”柳木偕咳嗽聲。“即便不善,長相總沒的說吧。你不是最喜腿長麼?她剛好附和條件。”
“是嘛,但我覺得,還是芙冬兒的腿,更長一些。”
你這人還能不能聽點勸了?
柳木偕被噎的直翻白眼。
“唉!”
祈禁起身站於門前,歎道:“若出於真心,我是一百萬個不想娶她。可若以掌印使的身份來看,娶她的好處,明顯高於其他人。你們說,我究竟是從於心,還是順應身份呢?”
他說的話,古多多、沐流尚無法理解,因這二人想不透,為何同樣一個人,會有兩種頗為矛盾的想法。
唯有柳木偕能理解,苦笑道:“這我可不敢說。免得日後你後悔,卻要怪別人替自己拿了主意。”
祈禁張張嘴,隨即無奈揮了下手:“算了,不想那麼多。船到橋頭自然直吧,既然哪種結局我都可接受,又多費那心思幹啥?還是看看嶽丈,準備了些什麼好東西。”
說著,他沒臉沒皮的摩拳擦掌,舉步靠近禮箱。
箱子沒鎖,抬手就可打開。
在打開的瞬間,箱內投出七彩光芒,閃亮極了,刺的四人不得不眯眼。
湊近一看,乖乖!裏頭竟有個鑲嵌數顆寶石,純金打造的皇冠!
嘭!
祈禁喘著粗氣,急忙蓋上,回身與同樣麵色發白的三人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