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農家小院,楚序瞧見顧采蓮一臉驚魂未定的樣子,皺眉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葉沐拍了拍顧采蓮的肩膀道:“鍾國丈的人找到我們了,隻怕我們現在得逃了。”
楚序看上去很淡定,心中卻憋著無限的火,堂堂一國之君要被亂臣賊子追得到處跑,真是莫大的笑話。
葉沐繼續道:“現在隻有快些與行之彙合才好,至少比我們這樣四處飄蕩要安全,鍾國丈也沒那麼容易找到機會動手。”
很多時候,事情待你想通時便已經晚了,就像葉沐準備收拾行李準備跑路的時候,鍾國丈的人已經不遠了。
不過是半日的時間,葉沐料到會來人卻沒料到來得如此的迅速,很明顯,鍾國丈已經發現了他們的行蹤,早就部署好一切,等待的就是抓住甕中之鱉。
後續部隊殺的便是他們的措手不及。
葉沐把房屋所有的入口都封好,沈碧芊比平日裏格外的安靜,坐在椅子上,她此時腦中想的不是黃金美食,不是麵首美女,她想的是生死,她不怕自己死,而是怕自己一直看著的那個人死。
沈碧芊看著一聲不發的楚序,他即使是坐在那裏不說話,也有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刀削的臉龐,沉毅的雙眸,眼神好似一把利劍,沈碧芊看見過笑意盈盈的,暴躁不堪的,甚至是熟睡後毫無防備的他,唯獨沒有現在這般不可接近的他。
人總是有千麵在變,每一麵都不同,有些是裝給別人看的,有些是裝給自己看的,隻有很少的一部分是自我流露的。
沈碧芊看著楚序的同時,葉沐在看著沈碧芊,每個人都是一樣,看不到背後看著自己的那個人,正如秦雪澗看著葉沐一般。
外麵的人按兵不動許久,一直靜觀其變,可越是想裏麵有動靜,裏麵越是沒有動靜,安靜的出奇,讓他們覺得很是不對。
於是為首的黑衣人手一動道:“上。”
二十幾個黑衣人站起身,動作敏捷的衝出去,直接飛上農家小院的牆頭,連門都沒有打開,他們知道,這門是給人走得,若是把門打開了,自己能走,可同時裏麵的人逃也容易了,黑衣人各個武藝高強,但是不代表屋裏的人各個都會武功。
聽到窗外的動靜,秦雪澗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看了看鏡中那張楚序的臉微微頷首,道:“可以了。”
隻見一抹溫暖的微笑掛在臉上,開口道:“謝謝。”
黑衣人一腳踹開門,一湧而至,瞧見屋中站著年邁的老翁和老婦,一位瘦小的農家女子,還有一位紅衣女子和一位年輕的男子。
他們把重點落在了那個年輕的男子身上,為首的黑衣人問道:“可與畫像上一樣?”
“就是他。”
“那還不上?!不要留活口。”為首的黑衣人吩咐道。
秦雪澗拔出刀來,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隻道:“保重。”
那年輕人微微頷首,看了身後的老翁老婦一眼道:“你們衝的是我,我隻不過寄居在這對老夫婦之家,何必為難人家。”
“別廢話,自身難保還保護別人。”他們負責的隻有殺掉畫像上那張臉,現在這人就在眼看,當然要完成任務。
可這年輕人卻沒有給黑衣人機會,趁他們不注意直接衝出了小屋,輕功飛出了小院,屋裏的幾個黑衣人麵麵相覷,問道:“追是不追?”
“外麵還有人守著,他逃不掉的,你跟我走,你們處理了這屋子裏的人。”說完領頭的黑衣人朝剛才人離開的方向追去。
麵對兩個黑衣人,秦雪澗絲毫不覺得壓力,從小闖蕩江湖的她早就知道如何應對,她的壓力在於身後要保護的人,還有擔心把他們托付給自己的人。
秦雪澗看著身後的人隻覺得又要負責心裏卻恨得又癢癢,他多半是為了她才會裝成另外一個他。
“別掙紮了,實在不行你讓我們爽爽再死也不錯。”其中一個黑衣人調笑道,秦雪澗聞言一笑,手覆上劍柄問道:“你可要試試?”
那倆個黑衣人互看一眼,舉起劍對準秦雪澗的衣領,似乎要把秦雪澗的衣扣劃開,後麵的老婦實在看不下去了,咳著滄桑的聲音道:“有什麼衝我來。”
她身邊的老翁將老婦擋在身後,瞪了一眼,他相信秦雪澗,因為此刻除了她,他相信不了任何人,也沒有人可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