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咿。”小嚴洛烏溜溜的眼睛看到了嚴峻,竟然學會了破泣為笑。小臉蛋兒上還掛著淚珠,卻對嚴峻揮舞著小手,嘴裏咿咿呀呀的哼哼著,想跟他說話似得。
“洛洛,想跟爸爸說什麼?嗯?”此時的嚴峻盡顯父親的溫柔,見他俯下身,輕柔的伸過手攔住嚴洛小小的腰身,將他抱起來護在懷裏。
“達達。”小嚴洛似乎知道爸爸要親近他,有些撒嬌的扭動小腦袋,企圖靠嚴峻更近一些。嘴裏發出興奮的喊叫,類似於爸爸的聲音。
嚴峻將兒子的小腦袋深深埋進自己的胸口,親吻著他青一片紫一片的小臉頰:“洛洛,疼嗎?爸爸對不起你。沒能,給你一個幸福的家。”說著,積攢了幾十年的淚如數滑落,滴打在小嚴洛肉乎乎的臉蛋上。
那淚水,是悔恨,是自責,更是,對兒子的一種愧疚,對沈紫夜深深的懷戀。如果他當初沒有執迷不悟,而是跟筱芸露撇清關係。那麼,他們會不會一如從前的幸福,沈紫夜會不會依舊傻乎乎的圍著自己,為自己做好香噴噴可口的飯菜,等著自己回家。會不會,一家三口一起公園散步,然後看著兒子長大…如果,如果,哪有還有如果呢?他已經走出了邁入深淵的一步,就永遠的無法回頭了。這孩子,是沈紫夜留在這世上唯一的寶貝,可他,竟然無法保護好這個寶貝。
巴黎
“你怎麼了?”穆晟峰見陸綺菱突然彎腰,一副很痛苦的模樣,他不禁回身關切的問。
今天自修課結束,看天色還早,便跟穆晟峰一同去地鐵,給他捧捧畫場。還沒走到,怎麼胸口劇痛難耐?
“沒,沒事。我們歇一歇吧。”陸綺菱臉色有些難看的說著,便坐到身後的花壇邊上,大口喘氣。
“喂,你體質沒這麼差吧?”穆晟峰為她遞來一瓶水,開玩笑的調侃道。
“謝謝。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胸口突然抽痛,一點預兆都沒有的那種痛。”陸綺菱輕描淡寫著,思緒卻難以抑製的飄向那個偏遠的小巷。
不會,是媽跟紫萱出了什麼事情吧?不,一定不會,不要胡思亂想。陸綺菱安慰著自己的內心,心稍微安定下來。
想著,一名金發碧眼的法國媽媽推著嬰兒車,路過陸綺菱他們,對他們禮貌一笑,便匆匆而過。
陸綺菱的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嬰兒車裏的小寶寶,心口既而再度抽痛。甚至比方才還要劇烈。
寶寶,難道是寶寶出事了?陸綺菱臉色瞬間煞白,連呼吸都變得急促。
一旁的穆晟峰看著她駭人的模樣,有些擔憂開來:“綺菱,你,你沒事吧?要不要叫救護車?”
為什麼,為什麼我看到那個法國孩子,心就更加抽痛不已,難道,真的是我的寶寶發生了什麼事?我死在了產房,那我的孩子呢?究竟有沒有被媽跟紫萱接走?還是,還是被筱芸露他們…後麵的情景,讓陸綺菱無法往下設想。此時的她,疼痛蔓延全身,眼中豆大的淚珠滾滾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