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鬆啊,瞧你這一臉貌似發了橫財的傻笑,是不是有什麼好事?”老舊的貧民區診所裏,陳詩看著突然登門的陳鬆,一臉好笑地問。
陳鬆不由摸了摸自己臉頰,納罕地問道:“我有笑嗎?怎麼我自己都感覺不出來?”
陳詩一本正經地說道:“人的情緒顯化是由內而外的,特別是喜悅,正常人一般都不會特意去掩飾。而你剛剛進來時雙眼放光,嘴角的弧度也彎得比平時大了0.01度,這不是高興的傻笑又是什麼?”
陳鬆心中不由無語,0.01度,這麼細微的差別是人的肉眼能夠觀察出來的嗎?糊弄鬼吧。小姑拿他開過的玩笑實在是多不勝數,他也不會計較,直接說道:“小姑你說得對,我可能真的要發財了,你看看這是什麼?”說著,他拿出了那枚通天木樹葉。
深綠色的葉子一從隔離包中拿出來,立刻就在空氣中綻放出了一圈動人的輝光。由於城內的能量濃度極低,陳鬆並不擔心它短時間內會吸收能量超標而自爆。
陳詩臉上浮現出訝異的神色:“通天木的樹葉?這東西倒是挺值錢的,小鬆,你說的發財,是指你搞到了倒賣這玩意兒的渠道了嗎?”
陳鬆頓時惡汗,為什麼小姑就單單想到了這個可能呢?他悶聲道:“小姑你開什麼玩笑,像我這樣的老實人,怎麼敢去做那種違法的事呢。我隻是想告訴你,我找到了一種方法,能將不值錢的殘次品樹葉,恢複成正常成色。小姑你在這片區域裏人脈極廣,能不能幫我介紹幾條正規的出貨渠道?出手之後的利潤,咱們五五分。”
將這個秘密透露給陳詩,他是沒有任何遲疑的。且不說蘊含神秘原能結構的血肉組織本來就是陳詩提供的,單是陳詩跟他不是近親勝似近親的關係,就值得他將一部分利益分享給她。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讓陳鬆毫無保留地信任與托付的話,那小姑絕對是唯一一個。
陳詩眼中浮現出一絲訝異,忽然問道:“你這個方法是從哪兒獲得的?”
陳鬆嘿嘿笑道:“說出來您可能不太相信,這個方法的核心是一個原能結構,正是昨天從您這兒帶走的那一批材料中複刻出來的。怎麼樣,是不是非常驚喜,非常意外?我可是記得,您當時對那批材料可是很不屑一顧的。”
陳詩笑了笑道:“是嗎?那看來還真是我目光短淺了。沒想到小鬆你在原能結構上的天份這麼高啊,居然能發掘這麼神奇的賺錢方式,先前讓你去學殖師方麵的知識實在是太正確了。不過,這些通天木樹葉你不打算先給自己用嗎?憑你目前的原胎成長進度,用它來加速培養是最合適的吧?”
陳鬆道:“我就是這麼打算的,畢竟這些樹葉的品質,還得我親自試過才能確定。不過,為了防止服用過程中出現意外,還需要你這位大醫師幫我全程看護啊。”
“這當然沒問題,憑你姑姑我的醫術,就算你原胎成長時突然長歪變異了,我也能將你救回來。大不了切了再植入一個。”陳詩比劃了一下手中的柳葉,小巧的殖裝應景地彈出一片光刃。
陳鬆心中頓時惡汗,跟小姑聊天,似乎總得提防她莫名奇妙地飆出一些很冷的玩笑話,似乎是故意調戲他,想看他窘迫一樣。這個時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趕緊閉嘴。陳鬆直接拿起樹葉,稍稍揉成一團,就往嘴裏塞去。
通天木的樹葉是可以直接食用的,但這僅限於脫離枝幹的葉子。如果有人將主意打到還未脫落的葉子上去,那就得做好承受密密麻麻的樹幹抽打的準備。試徒盜取通天木樹葉的狂徒每年都有,但能夠在盜取後還全身而退的,那就真是稀有動物了。
葉子入口極苦,碎裂的植物纖維如同軟刀一樣劃過喉嚨,帶來陣陣刺痛,這玩意兒真是如同傳聞中一樣難吃。三下五除二吞入肚後,陳鬆很快就感覺到了一股冰涼的氣息,如同零碎的小溪流一樣,緩緩地湧入了自己心髒。盡管二星級的念力內視起來還很模糊,但陳鬆仍大致感應到,體內與心髒寄生的原胎,明顯活躍了幾分。
其實原胎這東西,先天也是有品級優劣之分的。目前市麵上所有原胎都由聯邦聖殿統一提供,但即使是聖殿自己,也無法給未激活的原胎分出高下。初生的原胎,就像是一個完全封閉的黑盒子,其參數不能被為外界所探知,隻有當其寄生宿主激活後,才會通過一係列後續的表現,將其真實性能慢慢展現出來。不得不說,這種性質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對所有殖入者的公平性,無論是貧民還是權貴,都隻能在嬰兒期時,從一大批原胎中隨機選取一個植入。這也就令所有出身不好的人都有了一個切實的期盼——沒準自己的孩子就能隨機到一個頂級的原胎呢?
畢竟這樣的例子是很多的,貧民區每年都有為數不少的小孩,會在七八歲時檢測出原胎品質優秀,然後等待他們的,就是立刻晉升公民身份,同時獲得免費的學習教育機會。但這種好運氣明顯不屬於陳鬆,坦白來說,陳鬆的原胎品質隻能算中下,基本上就是未來肯定能覺醒原痕,但覺醒時間又會花費得比較長的那一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