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靠,我靠靠靠靠靠……”付胖子氣喘如牛,一路瘋狂地低聲謾罵,如同犯了羊癲瘋一樣,連滾帶爬地飆回了自己的老窩。
他感覺自己快要瘋了!為什麼前兩天波瀾不驚的兜售場麵,今天會突然變成這種詭異瘋狂的局麵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這幫人全都吃錯藥了嗎?
付胖子死死地鎖上鋪子,倚著門板瘋狂地喘息,胸口急劇地一張一縮,“哧哧”的呼吸聲,如同鼓動著一隻破敗的風箱。今天的狀況真是凶險無比,那些沒買到樹葉的家夥們,一個個都通紅著眼,就仿佛一頭餓狼一般,似乎隨著都會衝上來將他生吞活剝。他百思不得其解,不就是一片通天木樹葉嗎?這幫人怎麼會這麼失了智呢?僅僅幾個照麵,就將價格炒到了一個驚人的天價,到底是他們都傻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在做夢?
付亮狠狠地掐了掐眉心,哆嗦著激活了自己的身份殖裝。腕表顯示屏上閃動著的八十九萬七千點信用點餘額,再次狠狠地刺激了他。“我的個乖乖,十分鍾不到就入賬了這麼多,這還真是,還真是無比的考驗胖爺我脆弱的小心髒啊……”付亮一臉複雜地緊盯著腕表上的數字,心中一片混亂。
好半天後,他劇烈的喘息才漸漸平複下來,就著地板一屁股坐下,他開始思考今天這詭異狀況背後的緣故。一個人突然發瘋,那可能隻是意外,但所有買過他樹葉的人全部發瘋,那就肯定是存在著某種必然的原因。會是什麼呢?他在心中不斷地推敲。一個個可能的想法逐漸升起而又被排除掉,最後一個最有可能的猜測,則在他心中牢牢盤距下來。
“難道,鬆哥修複好的這些通天木樹葉,還有一些隱秘的強大功用沒被發現?”付亮歪著腦袋,越想越覺得這個猜測極可能才是真相。一念至此,他再也顧不得身上的酸疼與疲憊,連忙起身,向著倉庫摸去。這個時候,陳鬆估計還在他這兒製作樹葉,應該並未離去。
輕輕地推開房門,眼前的景象頓時令付亮一驚。昏黃的燈光下陳鬆以一個極不正常的姿勢蜷縮在地麵上,呼吸微弱得幾不可聞。幾張還沒固化完的樹葉淩亂地掉落在地板上。陳鬆的臉上,已經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付亮頓時大驚,連忙跑過去將陳鬆攙了起來,不斷地連聲喊道:“鬆哥,你這是怎麼了,快醒醒啊鬆哥…”萬分焦急的樣子,語氣中已經帶上了絲絲恐慌。
天啊,在這麼一個天降橫財的關鍵時刻,鬆哥居然在他這兒出事了,這可該如何是好啊。付胖子都快急哭了,不斷地搖晃著陳鬆,試圖先將他喚醒了再說。
被他這麼一番粗暴的虐待,植物人都要被他搖醒了。隻聽得陳鬆輕哼了兩聲,隨即迷茫地睜開了眼睛。
“太好了鬆哥,你終於醒過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付亮趕緊將他鬆開,一臉緊張地問。
陳鬆微微一愣,臉上隨即浮現出一絲苦澀。“胖子,我可能要對你不住了。”陳鬆蘇醒後說的第一句話,就令付亮忍不住一驚。
“在跟你合作之前,我竟然忽略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陳鬆木然地澀聲道:“其實每修複一片通天木樹葉,我都要消耗一點點自身的血液。一片兩片的可能還感覺不出來,但直到現在為止,一共修複完六七十片後,我才發現,我已經快流失了差不多一公升的血液。這已經完全突破了人體的警界線了,就在剛剛,當我控製不住昏迷過去時,我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的身體已經嚴重透支,保守估計,起碼要靜養一個月才有希望恢複。這一個月我都做不了這事了。胖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坑你的,二十萬貸款的事,我再來想辦法慢慢解決吧。”陳鬆說到最後,不由得慚愧地低下了腦袋,將臉深深地埋進了膝蓋深處。巨大的自責與愧疚,讓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真誠對待他的付亮。
其實這事情真不能怪他,正常人如果失去個幾百毫升的血液,其實是完全沒有任何影響的。尤其是像他這樣一點一點的流失,就更加難以發現。但他這段時間來實在是消耗得太多了,一點點的血液流失累積起來,很快就達到了一個驚人的數量。等到身體支撐不住直接昏迷時,他才恍然醒悟。他剛剛思考過,就算他不要命了的繼續製作,充其量也隻能再做二三十片。相對於二十萬的貸款來說,這根本就遠遠不夠。貸款是付亮幫他借的,到時候若還不上,隻怕胖子要攤上大事。因此他一醒悟到這點後,就不可抑止地自責難受。
付亮頓時吃了一驚,陳鬆修複樹葉的完整過程他可是親眼目睹過的,當時就曾覺得有點小不對勁,隻是沒想到漏洞竟在此處。他根本就沒有懷疑陳鬆會故意坑他,隻是在麵對陳鬆發自內心的愧疚坦承時,他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驚慌。沉吟了一會兒,他小聲地道:“鬆哥,知道今天的十片葉子我賣了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