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顏澤是龍家的血脈，而且比龍家所有人都要優秀。龍永圖聽聞他是泰國拳王鬆道的傳人，更是為之動容，晦暗不明的眸子讓龍東林隱隱不安。
龍東林按著龍雅芝的肩膀，陰沉道，“雅雅，或許我們以前太仁慈了。我們應該有更快的捷徑。”
“什麼意思？”
“除掉龍永圖！”
無比失望又挫敗的龍永圖坐依舊坐在客廳裏，對家族的現狀，他倍感無力。如果大兒子龍天擎活著，肯定不是這個樣子。
“叮鈴鈴，叮鈴鈴……”清脆的電話鈴聲響起，龍永圖不禁一愣。
“喂……”
“喂，你好，我找薑淑賢。”對方是個年輕女孩。
龍永圖有些不知所措，他都多少年沒打過電話了。
十幾秒過去了，對方沒有回音，蘇曉曉又重複道，“你好，先生，這裏是龍宅對不對，我找薑淑賢。”
“我是管家，有什麼事跟我說吧。”龍永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扯出這麼一段謊話。也許是女孩的聲音很親切，也許已經太久沒人這麼耐心的跟他講過話了。
“……管家爺爺，麻煩你轉告她。她的兒子馬上要飛往英國接受手術，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國，也不知道會不會活著回來。如果她還有一點做母親的良知，讓她明天下午兩點之前，到香海路錦瑟宮3號別墅。我會在門口等她。”
蘇曉曉不是有意要咒自己的弟弟，她隻想喚醒薑淑賢的良知。
“好，我會幫你傳達。”龍永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放在以前，家族利益是第一位的，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謝謝你，管家爺爺。那，再見。”蘇曉曉第一次覺得原來龍家的人也會有好脾氣的。
龍永圖很想再聽她說點什麼，但不知道要說什麼。也說了再見，然後戀戀不舍的等她掛斷。
這邊蘇曉曉也在等，這個管家也太粗心了。電話不掛斷，會被罵的吧。
“管家爺爺，你還在嗎？你忘記掛電話了，小心被辭退哦。”
龍永圖一聽她還在，又來了興致，“不掛電話，也不至於被辭退。龍家對下人很寬厚的。”
“寬厚？大概是爺爺脾氣好的原因吧。我可知道，龍小姐辭退過n個司機和傭人，訂婚典禮那天，還把龍家一個姓關的女傭綁起來送給企業小開。您可能是資曆老，幸免於難。但還是要小心啊。不能被主家抓到把柄。”
龍永圖不生氣，反而很想知道她的想法，“龍家有你說得這麼差嗎？”
“也不是啦，我是就事論事。比如爺爺你就很好說話。還願意幫我傳話。我能肯定你是一個好人。”
他是一個好人。
他很好說話。
龍永圖雪白的眉毛帶著笑意，剛剛的壓抑漸漸緩解不少。
在龍家，他就是眾人眼裏的暴君，寡頭，獨裁者！
她卻說他是一個好人。
江亦辰催促她去接小文，蘇曉曉對著話筒道，“爺爺，你先掛斷，我再掛斷。我馬上要出去了。”
這聲爺爺讓龍永圖的心底忽然一軟，恍惚是當年第一次見到雅雅的感覺。
這個女孩是薑淑賢的養女，是江亦辰的妻子，是一個耐心又有禮貌的好孩子。
這是他對她的全部認知。
龍天慕下樓，正想安慰父親幾句，卻發現父親臉上的陰霾已經散去。眼神裏還隱著不易察覺的小小歡愉。